宫玫被我一吼,不敢乱动。
我镇定地说:“你先把我的手放开,我自己来。”
“你行不行啊?”宫玫有些怀疑。
“不然你来?”我反问。
“这等小事,还是我来吧。”宫玫忍俊不禁地说。
这回轮到我有些许的怀疑,也许刚才他只是说笑的吧?
他放开了我的手,冷静地说:“你把眼睛睁开,坚持一下!”
沙子在眼睛里头,眼睛感应到有杂物就会自动闭着,可为了不影响宫玫,我只好压制住这种本能反应,尽量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宫玫那张邪魅中透着硬朗的脸。
他的手快速地在我的眼前掠过,带来一阵清凉的风,洗刷掉眼中的污秽,自己能感受到眼睛变得舒适多了。
“好了!”我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说。
在烟花照耀下的宫玫,显得有些神秘莫测,他嘴角微微扬起,本以为他要说点什么,他也只是一直看着我,那种眼神很柔情,在他的那双时常迸射出寒光的眸子里是很罕见的。
看的我有些不自在,就转移了自己的视线,仰头假意地专注于村子里头别人家的烟花,感叹地说:“难怪父母总把别人家的孩子挂在嘴巴,这是别人家烟火的沙子进不了自己的眼睛,就不会令自己难受,说到底还是带有一点自私,宫玫,你以前看的烟火是这样的吗?”
“嗯,类似却不神似。”他莫名地低吟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转头,看到他的眸底掠过一丝的惊愕和喜悦,看不透他的神情,便疑惑地问他:“烟火是物体,没有精神意志,当然不可能是神似啦,你怎么用错词了?”
“现在聪明一点就卖弄知识了?”他用手攫起我的下巴,他的脸凑了过来。
铺天盖地的带着冰寒之气的吻席卷而来,让我一下喘不过气来,他抚在我的腰间的大手,缓缓而下,另一只手则是往上游移。
我看着璀璨胜星的烟火,一时迷了眼,也迷了心。
宫玫,他对我的好。我该以身而报吗?或许,我的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才不得不多次出手相助?他的心意,我从来都不知,倒是我自己,好像,对他有了别样的情愫。
这种情愫老在我的身体里作祟,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没看见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很想很想天天见到他,是因为他帅吗?有一部分是,也有一部分不是,因为哪怕他隐身在黑暗,自己也会在心里偷乐。
难道,这就是别人说的,恋爱的感觉?我真的喜欢上宫玫了吗?
应该,是真的。
在宫玫的强大攻势下,我不由得软下了身子,他轻盈地托着我的脑袋,将我身子缓缓放在雪地上。
冰雪的寒意猛然唤醒了我一丝的理智。
自己明显感觉到宫玫身体的异样,一下羞红了脸,颤着声拒绝:“宫玫,我,我怕外婆说我,我们先不要这么急好不好?”
至少让我明白,宫玫对我究竟是为了孩子还是别的。
宫玫仿佛没听见我的话,冰凉的手欲有把衣服撕碎的冲动。
我一下慌了,一旦外婆知道我失身的话,那她肯定会很讨厌我的。我和外婆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融洽了不少!
“宫玫,如果你继续,我会恨你的。”我的身体失去了本能的反应,没有挣扎,只能冷漠地说。
看来这句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宫玫一听,即刻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我没有看他,心里头也知道此刻他比自己还难受。
他愣了一会,很快就把他的手从我的衣内拿出,伸手将我从雪地里捞了上来。
“对不起,我不清楚我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我”我起身后,略有些愧意。
不过,宫玫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我的头。冰软的舌头再次钻入我的口内,带着些许冷意。
除了亲吻我可以接受外,再进一步,我还是跨不过去那一道坎,我很怕,自己交给他之后,在两年后,我依旧找不到他的孩子,他却冷漠地结束我的生命,这有点寒心。
他吻了很久很久,久到村子里头没了烟火的迹象。
后来,我也记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放过了我的粉唇,那时的自己好像突然间没有了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了精力一样。只记得他把我送回了工作室,把我抱回床上。
他低头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并没有躺下床,像之前那样相拥而眠。
就在他转身之后,我不知哪里回来的一点力气,张了张嘴:“宫玫,我已经有了乌木金钩了,血玉,你拿回去吧,还有逛街时花的钱,你在我的白布袋里取出钱包,把银行卡拿走就行,可能没你花的多,以后我”
“血玉是你的。”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干睁着眼睛,许久,才合上了眼皮,沉沉地睡去。
貌似很久没有做梦了,这一夜,除却了跟四主道个年之外就是跟他们学习了更多的术法,之后,我梦见了那日鬼市里头,有着一面之缘的小女孩,也只是看了一面,她就跑出了我的梦里,我追了上去。
半途被人扯住手臂,回头一看,是陆存,他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他问我,为什么不当他的老婆,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宫玫?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忽然,我感觉到了窒息,似乎有人在掐着我的脖子。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伸手去触摸自己的脖子,碰不到自己的脖子,却碰到了一双冰凉的手,手腕是男人的粗大,错愕之际,宫玫就凭空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横眉冷对,那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着实让我心慌。
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仍然没有放手,他不停地说:“孩子呢?孩子呢?把孩子给我!”
“我不知道!”
“呼!原来,只是一场噩梦。”我气喘吁吁,手脚和后背尽是发凉。
摸了摸脖子,挺好的,没有勒痕,也没有疼感。
“旋沫!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醒了吗?醒了的话,赶紧起来拜年!”是筱筱的声音。
估计是刚才那一句我不知道真的喊出来了,筱筱恰好来叫我起床,才听见的吧?自己就这样猜测。
我抹了一把冷汗,气虚无力地应着:“好,我等会就下来。”
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只能先去放点热水,洗澡换衣。
等我下楼的时候,大家都聚在餐桌前,言笑晏晏地吃着腹部饱满的饺子。
我走了过去。先给王道拜了个年,他本来就是单身族,就是年纪大了些,还是给了我们这一群小辈大大的一个红包,随后我给师兄姐也道了个年,却不曾想,他们竟然也给我一个红包,说是辈分问题。
这让我有点难堪,自己都没准备红包给谷水,他可是恰好比我低了一个辈分。
“没事,我年纪比你大呢!你给我红包,倒是折杀我了!”谷水看出我窘态,就替我挽回了一点脸面。
大家吃过饺子后,就开始打开门,继续工作。
我们这工作室的性质决定了,过年必须照常营业,而且过年期间才是客源最多的时候,客人几乎就是什么求神拜佛之类的琐碎事情,只是挣点小钱和客人封的稍微丰厚一些的过年红包。
工作忙碌,一时之间,我忘记了问王道,昨晚陆存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有没有说点什么,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才会想起来,但也不好去打扰王道了。
自从宫玫除夕那晚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跟陆存一样,这两个人好像同一时间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
在工作空暇时,在去菜市场和超市的路上。在黑暗的房间里,在无意间看到烟火两个字的时候,在洗澡时瞥见胸前的血玉很多很多零碎的时间段里,我总会想起宫玫。
寒假转眼就过去了,开学在即,宫玫还是没来找过我,我现在晚上总是会梦到他,梦到他站在雪地上,穿着大大的黑色风衣,然后在空中绽放异彩的烟火把他的脸照的清晰起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什么都没问,两人对视着,直至我看到烟火没了,天亮了。
日子有惊无险地过着,筱筱他们起初会问我。宫玫怎么没来找我?还有陆存是不是喜欢我等等八卦的问题,我有气无力地一律回答,不知道,久而久之,他们可能猜出什么,也可能误会了什么,总之他们没再提起宫玫和陆存这两个名字。
开学的当天就迎来了百日誓师,高考倒数一百天,紧张的,争风夺秒的时刻终于来了,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我们的宣誓中正式开战。
宫玫不在,也好,至少我能够专心致志地投入高考的革命中去。多亏了宫玫之前的补习,我的数学不足为惧,现在反倒觉得轻松无比,别人都在奋力紧追,我还是稍微有些从容,不过筱筱比我还淡定,她成绩虽说没我的好,但一直很稳定,年级第十,雷打不动,校内人称铁十学霸!
在这三个月里,我和筱筱从工作室搬回了学校的宿舍里去住,王道和李白师兄他们不肯让我们接受任何单子,并打包票,这是带薪休假,我硬推,筱筱倒是很慷慨地答应了,我就更加推不掉,只是在周日一天假期,我们两个都会回来看看。
乌木金钩这个新武器,我掌握还不够熟练,但是没有单子,我就没办法去操练它,我把这个烦恼告诉了筱筱,筱筱跟李白师兄借用了阿曼这个阿曼童给我当练手。
我和筱筱努力学习的同时,谷水也在努力学习道术,跟着王道和柯寒到处走动,柯寒表面冷淡,但是对谷水还算不错,会耐心地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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