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韩烈给麦修泽解了围,拉走了钟如臻。
“先把她们送上去。”
“麻烦韩总、麦总了。”连忙对两人表达了感激。
佟羌羌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和大家一起往里走。
钟如臻和石筱却不是一般地会闹,好不容易拎着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她们俩又转而扑到佟羌羌和身上来,一人一句地说什么“我们继续喝”、“姐,我们不醉不归”。
麦修泽给她们另外开了房间的,结果两人明明硬是扯着佟羌羌和的胳膊,哭闹着不愿意分开。
韩烈的脸已然很沉,折着眉头试图强行将钟如臻从佟羌羌身上拉开。
佟羌羌语声淡淡地对麦修泽建议:“今晚干脆她们就睡我那里吧。房间够大。”
“好欸!我们可以卧谈夜聊!”石筱当先欢呼,喊完她又重新软绵绵地趴到的肩头。
佟羌羌和对视一眼,都有点无语。
“怎样?”佟羌羌继续问麦修泽的意见。
麦修泽却是有点犹豫。
佟羌羌哼一声:“我大概能好好套个话,了解一下你是怎么在她们两个之间脚踩两条船的。”
麦修泽瞥了一眼钟如臻和石筱,耸了耸肩:“随便你。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随即他戏谑着呛道,“不过你别试图当她们俩的爱情导师。你自己的感情问题不见得处理得多好。”
“”佟羌羌转回视线,不期然和韩烈的目光撞个正着。
醺意卷着酒吧里侯伶的话一起在她的脑海里卷,佟羌羌别开脸,盯着电梯的数字。
抵达楼层后,韩烈和麦修泽帮忙把钟如臻和石筱送进佟羌羌房间的沙发上。去洗手间拧毛巾要给两个人擦脸。
佟羌羌给钟如臻和石筱脱鞋子,听着麦修泽说:“我已经叮嘱前台送醒酒汤来了。”
“谢谢,剩下我和可以应付。你们可以走了。”
下完逐客令,佟羌羌走去卧室,弓着腰在衣橱里翻自己的行李,找了两套能给钟如臻和石筱先换洗着穿的衣服,转回身来时冷不丁发现有人站在自己背后。
佟羌羌吓得条件反射地往后挪,忘记了后面是衣橱,脚跟绊着就向后摔。韩烈迅疾地伸手去拉她,佟羌羌下意识地就想甩开他的手,韩烈却是扣紧不放,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失去重心,跌进衣橱里。
佟羌羌的后背狠狠地撞到了壁板上,两条腿叉开搭在衣橱门外,韩烈的身体就这么压了上来。
“起来!”佟羌羌推搡韩烈,头皮上猛地一阵疼。
韩烈按住她的脑袋:“稍等,你的一绺头发勾在我的纽扣上了。”
“解开!”佟羌羌忍着火气。
韩烈沉默着窸窸窣窣在她的头上动作。
佟羌羌的脑袋抵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的是他的体温,鼻息间萦绕着的也是他的气息,令她心里窝着的火气愈发盛,轻轻歪了歪脸看向旁侧。
“别乱动,越来越紧了。”
“你能不能快点!”佟羌羌揪掉脸上的裙子反口催促。
“你厉害你还能躺在下面?”韩烈的声音失了方才的不疾不徐,蕴着挑衅。
“你现在不也在里面?”佟羌羌反唇相讥。
韩烈哧一声:“我拉你时候是谁硬要甩掉我?”
佟羌羌炸毛:“又是谁先像鬼魂一样悄无声息地飘到别人身后来吓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堵得理亏,韩烈沉默了两秒。
“我以为你今晚该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佟羌羌闻言讥讽:“侯伶还真是尽责职责。”
可没忘记侯伶曾说要打电话给韩烈报备她在酒吧撞见钟文昊吸毒的事,自然明白韩烈所指为何。
“侯伶是我安排在文昊身边的。”韩烈主动道。
佟羌羌自嘲:“面对侯伶这样的小三,我确实争不过,活该我夜夜守活寡,做什么都讨不了钟文昊欢心。”
“你一定要这种阴阳怪调吗?”韩烈竭力捺下光火,“如果不是有侯伶迷住钟文昊,他没兴趣碰你,你也没能保住完璧之身。”
“是啊,所以我又该对你感恩戴德,对吗?”佟羌羌咬牙切齿,“你不想让钟文昊碰我,不就是为了不让我怀上钟文昊的孩子。何必非得以我的救世主口吻自居?韩烈。你还能再厚颜无耻一点吗?!”
韩烈嗓音一凛:“我不是在以你的救世主自居!我是在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难道你愿意被他糟蹋?”
“可是对当时的我来讲不是糟蹋!而是自己的丈夫不爱我!”佟羌羌攥了攥拳头,“你有没有想过,若非你的报复大计,也许对于当时的佟羌羌和钟文昊之间的夫妻关系不会变成那样!也许原本可以幸福安稳地生活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和钟文昊过日子?!”
即便看不到韩烈的脸,也能通过他的语气,想得到他此刻表情的愠怒。
佟羌羌抿抿唇,清冽着嗓子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毁掉了别人生活的千万种可能,让别人的生活硬是按照你的意志发展。钟文昊至今还不知道侯伶是你的棋子吧?呵,整个钟家,到底有谁的命运不是在你的掌控之下?”
“你以为我有很多问题问你?不,没有,一个都没有。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还探究那么多干什么?多探究一些,不过是多知道一些你的可怕。就是可怕,韩烈。你自有你毁掉钟家的仇恨和理由,但之于我这个事外人来讲,你就是个被世界的黑暗面所充斥的恶魔。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自己清醒得及时离开了你,否则我现在咳咳咳”
佟羌羌兀自说着,完全没注意到韩烈是什么时候将她的头发从他的扣子解开的,直到他的手掌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往上提了提她的身体,将她的脸从他的胸前,提至与他面对面。他的手掌则在她的脖子上继续用劲,掐得她不得不住嘴,呼吸变得困难。
韩烈的神色冰冷无比:“你每一次这样跟我讲话,我都想掐死你!”
佟羌羌瞪着他,手指死死地抠着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然而无果。她抬起手去抓他的脸,韩烈撑着手臂伏高了身体躲开她。
她的衣物大部分在行李箱里没拿出来,衣橱里挂着她的几条易皱的裙子。手臂挥动间,她其中一条裙子上垂下来的宽边腰带的金属扣刮到了韩烈的眼皮,然而他手上对她的桎梏却是松也不松。
佟羌羌干脆狠狠地将裙子从衣架上给完全拽下来。
裙子落在韩烈的头上,更大面积的阴影也从上方笼罩到佟羌羌的脸上,伴着一种快要窒息的濒临死亡的感觉。
就在佟羌羌以为韩烈真的要掐死她时,他的手掌蓦地松开。她才刚喘上一口气,韩烈的手指转而捏住她的脸颊两侧,迫使她檀口微张,下一瞬他俯身下来,长驱直入地吻住她。
她的齿关被他捏着,无法咬合。从一开始他就防住了她咬他。
她的两条腿拼命地蹬着,却因为摔下来时的姿势的劣势。全部瞪了空。
她能用的只剩两只手,轮番拍打他的背。
幸好,他也只是吻她,不像上次再做出进一步的羞辱她的举动。
他魔怔了一般扫荡她的口腔,她的舌根被他吸得发麻,渐渐地好像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逼仄的空间里,唇舌反复地交缠又分开的细微动静无比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韩烈终于舍得放过她,放松了身体。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她的身上。
她的胸口以与他的胸口交错开来的呼吸频率剧烈起伏着。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热烫的气息打得她的皮肤簌簌痒。
“你是有特殊癖好吗?还是就喜欢这种刺激?总是要纠缠别人的老婆。”佟羌羌颤着齿关,极尽全力地出言羞辱韩烈。
她设想过她的讽刺会更加激怒韩烈。意外的是,韩烈未做任何反应。
隔了数十秒,她才听见他说:“你怨我曾经欺骗你,我现在把坦诚摆上来给你,你却不屑一问。就算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国家的法律也能给他审判的机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却梗着脖子死不回头。羌羌。我最大的错不是欺骗你,而是开始欺骗你的时候,我没想到过后来的自己会爱上你。”
他的声音很低,蕴着丝少有的消极和颓然。他抱紧她的身体:“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回到我身边”
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犹如重石,敲打在她的心上。佟羌羌盯着衣橱的顶部,眼角无声地不停地流着泪水,缓缓开口道:“我一点都不想呆在恶魔的身边。”
言毕,她很明显地感觉到韩烈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以及空气里沉重的压抑感。
韩烈撑开身体,终于彻底松开对她的束缚,爬起来。
佟羌羌缩起身体蜷起手脚坐进衣橱里。
韩烈站在衣橱口,挡住光线,身影笼罩着佟羌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里带着冰雪一般的冷然:“对,我是恶魔。我好像改变不了我的本质,你好像也不愿意回头。那我就只能继续当你口中的恶魔。”
佟羌羌应声莫名一凛:“你、你想干什么?”
从洗手间拧完毛巾出来没见到佟羌羌,便察觉到了卧室内的动静,而且麦修泽也朝她使了眼色。她自然不敢进去打扰,何况还有两个醉鬼需要照看,也无暇去管。
麦修泽本就牵挂着韩烈和佟羌羌之间的关系能彻底有个结果,所以十分坐立不安,几次三番想要靠近偷听,心理挣扎之下,最终没敢。
不久之后,韩烈总算是出来,却是浑身透着股山雨欲来的杀气。没等麦修泽问他话,韩烈当先问:“你现在的状态能工作?”
立即站起身:“韩总有什么需要我办的?”
“这几年钟氏所有的股权转让书都给我。打电话给王律师,连夜拟好遗嘱,明天上午召集钟家的所有人到钟远山的病房。”随即,韩烈看向麦修泽,“把b检举了吧。”
麦修泽微微一怔:“你不是说你要看着钟家的人慢慢熬死吗?”
韩烈的眸底翻涌起乌云:“我现在只想赶紧和钟家有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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