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村友和惊呼间,一个猛刹,车子往前冲。

猝不及防,我重重往前撞。温暖的手心阻止了我的冲撞,在我反应之前,白誉京托住我的额头,很快把我扶正。他嗓子很低,静静淌出淳意:“疼吗?”

我摇摇头:“不。”

我的脸,正在发烧。滋滋滋,是我心里在起火吗?

“怎么了?”白誉京询问园村友和。

园村友和回:“老板的车撞上前面停着的货车,希望没事!”

说话间,他已经匆匆下车了。

我拉下车窗,看了不远处稍显混乱的场面,问白誉京:“我们要下去吗?”

“去看看。”他应。

桐原野仁撞到了额头,血迹挺多,不过他能走,应该不是大事。唐泽慧学没有明显的伤,但脸色苍白,显然受惊了。而桐原野仁的司机,脖子、脸颊也血迹斑斑。他喋喋不休地道歉,回答着园村友和步步紧逼的质问。

白誉京上前和桐原野仁交谈,桐原野仁推开唐泽慧学的手,表示他自己能行。

我则上前问唐泽慧学:“夫人,你没事吧?”

她从温泉出来,就这副凄惨的样子。现在,她手覆在我之上,声音发抖:“我不知道,介树开车一向稳当真难想象,他这次会犯这样的错幸好没大事。”

“夫人,没事的。”我安慰。唐泽慧学表现得十分怕死,我脑子却拂过疯狂的念头:她想死。

园村友和训斥好村上介树,提议让桐原野仁和唐泽慧学都挤在车里,先回居处。

桐原野仁没有异议,和白誉京并肩走。额头上的血已经干了,但看着终归吓人。

园村友和替桐原野仁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他才抬腿,突然咣当一声,直直倒地。园村友和就在他身旁,也没来得及扶起。

“老板!老板!”园村友和激动地扶起,不忘和白誉京交代:“我可能要先送老板去医院。”

白誉京表示理解。

园村友和把桐原野仁扶到后座后,又让唐泽慧学坐在副驾驶座,然后发动。

村上介树还留在原地,和货车时机商洽后续处理。

“我们呢?”我问他。

“你想?”他反问。

“我想睡觉。”我十分坦诚。是,桐原野仁出了车祸还晕倒,可我对他,提不起半点同情心。想到我还身处乱糟糟的事情中,更没什么好心情。他晕倒的瞬间,我甚至恶毒地想:他会不会纵欲过度才晕厥的?

“那就回去。”他走在我前面。

我跟上他:“走回去?”

“不远。”他耸耸肩,声音里漏出几许惬意。

所谓的不远,就是走了一个小时的路。

回去之后,我彻底不想和白誉京说话了,直接倒头大睡。

桐原野仁住院两天了,我去看过一次。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可我一看就知道他好像快被这意外的伤摧垮了。让我吃惊的是,桐原野仁两个儿子,一个都没回来。

白誉京今天照样一大早出去,他在大阪的熟人,显然不止桐原野仁一个。

我只拿了手机,日语书也看不懂。每天跟唐泽慧学一个状态:插花,茶道。

“你最近的作品越来越好看。”我跪坐在坐席上,唐泽慧学路过我,夸赞我。

我回:“谢谢您,夫人。”

“噢,好几天了,你可以不这么客气。”她拎着水果篮,“野仁昨晚说想吃点水果,我正准备给他送去。我忙着让他快点好,只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没关系,”我回答,“我想我和誉京很快就会回去。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回忆你交给我的东西。”

“小事。”她匆匆走出去,触碰到拉门时,她回头看我一眼,“再见。”

“你希望桐原野仁死吗?”在她拉开门之前,我突然问道,“续雪。”

预料之中,她浑身僵硬,水果篮落地,蓝莓率先滚出来,接下来是橘子、苹果

顿了很久,她缓缓转过头,顾不上捡水果。她脸颊发颤,瞳孔无光,步步走近我:“你怎么知道?”

“不管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他死?”我反问,“续雪,你有没有想过,他死了,你能控制局面吗?他的儿子,他的公司,你能控制吗?”

“别喊我这个名字!”她掐住我的脖子,忽然逼视我,“你这话什么意思?车祸,是意外!不是我!”

我咳了咳,“我没说车祸是你,我是问你希不希望。我是怕你如果有一天你动手了,你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估计觉得我憋得太难受,她推开我:“你最好闭嘴,在你走之前,闭嘴。不管你知道了什么,你都给我闭嘴!”

她显然受了惊吓,反复强调让我闭嘴。

我揉捏发烫的喉咙处:“我替你感到难过,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

“不需要你假惺惺。”她说完,扭头就走。

“,我是假惺惺。”我承认,“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她没回答我,轻慢而优雅地收拾好果篮:“我去看我的丈夫了,你最好安分守己。”

最后一句威胁,她说得平静,却阴森森起了风似的。

许玳瑁是昨晚发我邮件的,我今早等到白誉京走了,才走到露台去看的。

许玳瑁查到挺多人,不过置顶的是唐续雪。我大致看完,毫无疑问,是唐续雪。上面有她原本的样子,和刚整容后的样子。

放在一起对比,我才突然感觉到,现在的唐续雪,真的把自己整丑了。

当年她绝对是第一眼美人,且年轻稚嫩,眉目之前,仿佛有涓涓流动的泉水。

林辰的厉害之处,就是但凡他想知道的,方方面面,很少无迹可寻。尤其是在海城。当然,可能唐续雪当年的事情不小,轰动挺大,所以好查。林辰消息是给许玳瑁的,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林辰满手血腥,但也不无缘无故与人为恶。

唐续雪二十二岁以前,也是富家千金,独身女,本身的美貌更是引得各处的富家公子爱慕,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直到,她被指控杀人。

证据确凿,是她杀了人。她一次次上诉,最终还是死刑。她家,也遭遇了厄运。一时之间,所有的财富与声名,全都没了。

当时流传一时的新闻头条就是,她在被押去看望她即将病逝的母亲的路上。发生车祸,爆炸,燃烧,尸骨无存。

谁曾想,她没死,整了容换了身份嫁了个有钱的日本人却因此成为禁、脔?

不管家破人亡、人生毁灭给她的打击有多大,桐原野仁如今性、事上的恶趣味绝对再次逼疯她。

续雪,唐续雪,人如其名,全都美得令人心生绮念。

唐续雪走后,我怅然若失地拾掇的花叶。

唐续雪当年是冤屈还是如何,我不清楚。可我直觉,她没必要去杀追求者的女朋友。如今卧病在床的桐原野仁,在当年的事上,又使了多少的手脚,我不清楚。

整整一天,我都在发呆中度过。

白誉京回来时已经天黑了,唐续雪却还没回来,我把他拉到身边:“你知道唐续雪,对吧?”我虽然是问他,但很肯定。

他眼底滑过一丝赞赏:“你查得很快。”

“所以,你知道了三年,就是为了考验我?”我继续追问。

他整了整领结:“是在我想要和桐原野仁合作前不久知道的。”

“那你没无聊透顶。”我沉浸在唐续雪的事里,说话都直接,“我问你,唐续雪的案子,可能翻吗?”

“当年有当年的形势,时过境迁,翻了也没什么影响。所以,可以翻。”他回答。

“你能吗?”我略带希翼地问。

他大拇指揉搓我的脸颊:“我似乎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哼,”我嘲讽,“你这样把一个大方案交给我真的很任性。”

他纠正我:“我说了,我看中过程。”他抱着我进了和室,关了灯。

我推开身上的肉墙:“我在思考人生!”

“边做边思考,更有效果。”他说话间,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我:“”

肆无忌惮,他对我,就是这样的。

唐续雪彻夜未归。

等我送走去看望桐原野仁的白誉京,她才顶着黑眼圈,满是憔悴地回来。

“他怎么样了?”我问她。

她坐下,喝了口水:“很好,特别好。他昨晚就折磨我了,和护士一起。哦,那种女护士。”

我凑近她,正色道:“唐续雪,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没兴趣。”她直接拒绝。

我没有失掉斗志:“唐续雪,我希望你可以让桐原野仁答应和n集团的合作案。我先不说盈亏,你肯定不在意桐原野仁的损失吧?我不管你是通过让桐原野仁站不起来,还是拖延政策,因为,他比你大这么多,肯定比你先死。据我所知,他的儿子对经商都没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有?”她冷冷反问。

“如果我可以拥有自己的商业帝国,我不会拒绝的。至少,我可以活出自己。你现在受制于他,不仅因为他的钱,还因为他的秘密。总有一天,你会解脱的。”

“所以呢,我解脱,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她始终以一种说笑话的口气和我交谈。

“你给我利润,我帮你翻案。当初在海城你的案子,我去帮唐续雪翻案。翻案以后,不管你想做唐泽慧学还是唐续雪,你都自由了。”

她再次阴阴看我:“那你怎么肯定,人不是我杀的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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