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进没答,脑中浮现出摊主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他想到一种可能,瞬间沉下脸,眼底闪过寒光:“派人守着平来桥摆摊的那个老头,日夜监视。小心些,那个老头恐怕有功夫,别被发现了。”

梅菜酥饼,是平来桥头那一家,他陪着容宛舒去买过一回。

她很喜欢吃?未必。

想起二人的种种过往,几千个日日夜夜,她装得不累吗?还有什么是真的!

徐顺一听,就知道有猫腻。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大随女人狡诈,夏婧心软,万一日后又被诓骗,做出坏了将军大计的事来

“将军,要不要属下去找夏丫头谈一谈。”

“不用。”

容宛舒不是想利用夏婧么?他就来个将计就计。

徐顺听到这话,知道将军不会怪罪夏婧,宽心了些,转头说起师爷的外室:“将军,那个女人咱们盯了好几日,没什么特别的。”

“继续盯着。”祁进低声吩咐,闭眼小寐。

“夏宽还没消息?”

徐顺摇头,忧心道:“没有。将军,会不会出事了,要不要我去看看?”

祁进拒绝了徐顺的提议。太多眼生的人往阳丹县跑,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且他对夏宽的身手和智商还是有数的,淡淡道:“夏宽身手不错,能让他栽跟头的,也没几个人,恐怕是路上耽搁了。”

让他忧心的,是牢里的赵宏盛。

方尚书急着定罪,刑具用了不少,好在赵宏盛是个硬骨头,死活没画押,一口咬定是被师爷给诓骗的。

师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方尚书气得跳脚,胸腔的怒火加倍发泄在了赵宏盛身上。

想到那日见到赵宏盛的情形,裸露在外的部分没一块好肉,浑身血迹斑驳。

若是动作再不快些,就怕赵宏盛撑不到查明真相,就冤死狱中,到时候是非黑白,皆由他人说了算。

且自从他私自进过一次大牢后,方尚书防得紧,给看守牢房的侍卫下了死令,除非有皇上的圣谕,否则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要是公正严明,方尚书怕什么?

做得如此明目张胆,背后定是有人撑腰。

马车忽然停了,徐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掀了车帘骂骂咧咧道:“怎么回事?要是碰着了将军有你好受的。”

赶车的仆役转身道:“是珉王的马车。”

珉王是肃文帝江图的第三子,江沛。

话音刚落,便见有小厮跑到跟前,扬声道:“不知祁将军可有空?珉王想请将军到府中一叙。”

祁进半眯着眼看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棚顶那一抹明黄色的龙蟠是皇子特有的。

“既是珉王请,却之不恭。”

小厮得了肯定的答复,马不停蹄地往回跑。

徐顺疑惑地看了将军好几眼。

将军向来与珉王无交集,怎么会突然应承邀约?不太对劲。

最近不对劲的事情,似乎有点多啊。

肃文帝今年四十有五,心中牢记先帝被大随逼得自尽之事,接替皇位后,励精图治,一心要报杀父之仇,极少驾临后宫,子嗣甚寡,只得三子一女。

太子江怀是当今皇后所出,皇后出身显赫,是中书令胡睿广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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