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薛浩就听惯了别人恭维的话语,说他是被神眷顾的男人,所以才会在迈向全能的同时还有一副值得骄傲的皮囊。今夜。薛浩自己都深深相信,幸运女神是在这他这一边的,因为他的运气好得不切实际。

从最开始的一局,至现在,薛浩和亨利已经赌了将近两个小时。每一次都以亨利的彻底失败告终,眼看着亨利身前的筹码越来越少,支票本子里的支票也已经不剩不多少了,薛浩轻咳一声希望亨利可以进入正题:“亨利先生。这么久了,你也该将我们薛家的枫丹白露酒店拿出来了。这才我是今夜来赴约的目的。”

“抱歉让薛少爷您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开始下一轮吧。”亨利拖延时间自然是有目的的,他需要薛浩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耗尽,这样到时机对的那一刻,薛志鹏的计划也可以顺利地进行了。

说完,亨利将那枫丹白露酒店的房产证推至扑克桌的最中央,他笑着说:“如果这一局我赢了的话,还请薛少爷将您手上的最大筹码交给我。”也就是薛浩的继承权,合法接手薛氏集团的百分之三十的一张证明。

薛浩摩拳擦掌地点点头,今晚他的手气那么好,他一定不会在最紧要关头的时候输掉。发牌者见二人都准备好后,便开始发牌,房间里除了薛浩和亨利之外,就只有牌桌前的发牌者和一个端茶送水的侍从。顿时包间内鸦雀无声,只有四个男人似有似无的呼吸声。

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极度紧张,亨利的脸色在被发到扑克牌后就如同前两个小时一样。焦躁不安,满是懊恼。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对一旁待命的侍从喊道:“给我杯红酒。现在就要!”

薛浩由衷觉得亨利外行,喜形于色都挂在脸上,所以才让今晚如此轻而易举,他再度垂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手中的扑克牌。眼下的牌可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完全有朝同花顺发展的可能性。那样的话,他十有八九就可以赢过亨利了。

“n。”扑克赌博完全就是心理战,所以薛浩见亨利面露难色,更加加重压力,将筹码全部赌上。

亨利烦躁地四周张望了一下,大叫道:“红酒呢?怎么还不来?”

侍从急急忙忙地托着一个高脚杯快步走到亨利身旁。刚想要将红酒杯递给亨利,却被地毯给绊住,手中的红酒杯也硬生生地朝亨利的衬衣上袭击而去。

“你这是在干嘛?!”亨利诧异地推了一把那个已经被跌倒在地的侍从,浅色的衬衫上现在有着一大片的酒红色印子,“真是扫兴!”

侍从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用随身携带的绢布擦拭着亨利身上的酒渍却只是让那几团印记越发扩大张扬:“对不起对不起,亨利先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薛浩见侍从慌张失措的样子,觉得这人也着实可怜,正好撞在了亨利的枪口上,于是便为他开脱道:“亨利先生,别太动怒了。我们这里的游戏还得继续。”

“那是当然。”亨利心烦意乱地回到座位,随口答应道,“跟!”

二人再度被发到一张牌,这一下薛浩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脸上逐渐扩大的笑容。同花大顺,现在就是亨利手中的牌再好。也不可能会敌过他手中的这五张牌。他今晚实在是太太幸运了。

亨利揭开自己的底牌,微笑著说:“我输了,只有同花。枫丹白露酒店如同说好的那样归还给你。”

从那些明牌就可以看出薛浩今晚的牌最小也是同花顺,他一揭开底牌,更让人吃惊,因为那竟是一副同花大顺。最好最高等级的组合。

薛浩见好就收,轻快地将桌上的那纸房山证明收进口袋之中,刚想要告别亨利离开,却听得包间门外穿来了一个冰冷又坚定的声音:

“等下。”只见一身正装的白陌言和几个手下进入了包间,房内的气氛在他们进入的那一刻就变得天翻地覆。

“白老板。”亨利客套地笑著,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问道,“不知道你是有什么事?”

白陌言走到扑克桌前,看了看薛浩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轻蔑地对薛浩说:“看来今晚收获很好。”

薛浩不喜欢白陌言,他可没忘记薛飞是因为什么事儿被赶出家门的,即便现在薛飞和钱暮云再一次走到一起,但有一点是不能改变的事实,那就是,薛飞再也不能继承薛氏集团了。至少,薛浩是这么认为的。

“亨利先生。”白陌言也非常客气,配合着亨利装出一副二人并不相熟的样子说,“你被骗了。”

“这话从何说起?”亨利惊讶地望向薛浩,猜测说,“难不成白老板你的意思是”

白陌言的助手擅长于察言观色,他见亨利开始了话题便接下话头,为亨利解释说:“亨利先生,我们白金兰的p包间都有另外的隔间好做监视用途。刚才在您和薛少爷的牌局时,在下偶然之中有看到,薛少爷偷偷在口袋里藏牌。”

这一番话说得薛浩面红耳赤,这摆明了就是无凭无据的诬赖!他低声用法语啐了几句,随即转而对白陌言说道:“抱歉,我没有空理会你们这些不切实际的遐想,麻烦你们在诬赖人的时候,拿出些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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