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女人,穿着一件保守的白色睡衣,她端着咖啡,扭着腰肢从门外走进来。
她眼如媚丝,形如灵蛇,即使密不透风的厚睡衣也遮不住她内心真实的。
随后,镜头又变成了另外一个视角,只见郝驿宸悠然不迫地坐在一张安乐椅上,眼神迷蒙,若有所思
看起来,这段视频不止用了一个摄像头,但安若一眼就发现,房间里的家俱虽然换了,但布局,却正是郝驿宸的房。
紧接着,谢雨璇放下咖啡,从容的脱去外面的睡衣。一件撩人心神的情趣内衣,包裹着她丰满娇娆的身体。立刻点燃了一室的炽盛。
“驿宸”她的红唇,勾魂摄魄的溢出对方的名字,在目不转睛,表情滞愣的郝驿宸面前,做着一场纯属欲火焚身的表演
安若猛的丢开鼠标,从电脑桌前一跃而起。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不知道接下来,如果看到郝驿宸和谢雨璇拥抱,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会不会一怒之下,把电脑给敲碎。
可她的耳边,却依旧回响着谢雨璇的娇吟,以及铃铛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好你个郝驿宸。把你们夫妻之间的情趣视频,交给她安若干什么?
羞唇她?
还是存心想刺激她?
而且这房,这情趣衣。还有这样的亲昵方式,不是他们之间才共同的回忆吗?
他居然
他居然和谢雨璇
这个王八蛋。是真的失忆了吗?
安若不顾一切,从电脑上拔下硬盘。举过肩头,差一点往地面上狠狠的砸去
翌日一早。
郝驿宸刚在偌大的办公桌前坐定,就接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这是谁,在背后诅咒他吗?
从白沙岛回来的当天,他就重感冒,低烧,头昏脑涨了好几天。
可俗语说得好,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他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
为了博取一个女人的欢心,为了赢得多一点的相处时间,最后,却不得不放弃周末的约会。
郝驿宸忍不住拿起桌上的手机,又瞅了一眼。
他刻意不打电话通知安若,取消周末的约会,就是希望安若能主动给他打来一个电话,然后,意外的发现他生病了,再然后,会关切地追问他两句
可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拿到硬盘后,好像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时,秘端着他烫乎乎的姜茶走进来,还顺便给他带来了一份文件。
“是昨天你离开后,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送来的。”秘解释,“他说,他是侦探事务所的。”
郝驿宸顿时打起精神。
他的确又重新找了一名侦探,但这一次,他不是调查安若和贺天擎的背景。
而是着重调查安若父母的死因。
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为安若做的事情。
至于,安若这个未解之谜
郝驿宸的脑海里,想着贴心的芜茜和方糖,意犹未尽的一笑。像这样的小惊喜,安若的身上大概还有很多很多,所以,他还是留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去发掘吧!
郝驿宸从档案袋里,抽出文件,刚扫了一眼。走出办公室,还没阖上房门的秘,顿时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咦,这不是安医生吗?你怎么会来的?”
安若在门外,不苟言笑地问,“请问郝先生在吗?”
“在,我帮你通知他。”秘毕恭毕敬地答。
“不用了。我已经听到了,让她进来吧!”郝驿宸掩不住内心的喜悦。
这女人还是按捺不住,先来找他了。他捋了捋了两边的袖口,又正了正脖子下的领带,正襟危坐,看到安若长发披肩,身着一件碧绿的长裙,宛如一位绿野仙子,款款的朝他走来。
这样的安若,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她是刻意打扮过,才来找自己的。
可是
她那凛冽倨傲的目光,她那望之俨然的神态,又是什么意思?就像郝驿宸今天早上,又把洗手液错当成了洗洁精。
“怎么了?”郝驿宸蹴蹴不安地问。
安若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瓮声瓮气,有点感冒。只看到他面前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姜茶。
她走上前,不露声色的挤出一个硬笑,“郝先生,你不是说要打电话,约我去游乐场的吗?”
郝驿宸朝面前的座位指了指,示意她坐下说,“是。可我感冒了,甭说你。就是程程,我最近也不敢靠近。”
“哦,”安若轻喏一声,满脑子都是视频里,他魂不守舍,朦朦胧胧的眼神。
郝驿宸不疑有它,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安若的手,“这一周吧。等我感冒好了,我再准备点烤肉的用具。我们可以去岛上”
感冒?感冒了,还有心情和女人玩爱爱?安若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像被他活生生的扇了两耳光似的。二话不说的跳起来,抓起他面前的杯子
满满的一杯姜茶,泼在郝驿宸的脸上,又顺着他的脸颊和下巴,慢慢地淌下。
他被烫得打了个寒噤,从桌前跳开,拿起调查档案,抖了抖表面的茶水。
“安若,你干什么?”郝驿宸怒不可遏。
安若也脸色铁青,“啪”的一下,把那只硬盘丢在桌上,“郝先生,这真的是你从谢雨璇那儿拿来的硬盘吗?”
“当然。”郝驿宸不明就里。他觉得硬盘上的日文字符,就是最好的佐证。
安若不由冷哼一声,“郝先生,我承认,我一时冲动,毁了你的文件,伤了你太太的眼睛,是我不对,可你用得着像这样羞辱我吗?”
“什么羞辱?”郝驿宸云里雾里,把湿透的调查报告,又丢回到桌上。
“你自己心里明白!”安若睨了他一眼,眼底全是轻蔑与不屑。她正准备转身欲走,突然瞥到桌上的文件,忍不住抓起来,凑到眼前。
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据悉,安若母亲当年盛传的几位情夫分别是”
“郝驿宸!”安若刚看到这几个字眼,就已经看不下去。她忍无可忍的叫道,“你不是说,已经把这种下流无耻的东西,全都塞进碎纸机里了吗?”
郝驿宸懊恼的抹了把脸。觉得几天前,那个小鸟依人般偎在自己胸前的安若,肯定全他妈的都是幻觉,“安若,你看清楚了,这是”
“变态!”安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怒斥一声,返身便走。
“安若,你给我站住!”郝驿宸的脾气,终于被她逗上来。巨妖贞划。
安若居然还真的站住了,她气急败坏地回过头,“郝先生,你让你的女儿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吗?”
“什么?”郝驿宸又是一头的雾水。
“澄澄现在变得不肯跟任何人说话,你高兴了!”安若想着儿子闷声不吭,就像得了自闭症一般。而且,身边又没有人能帮得上自己,不觉欲哭无泪。
郝驿宸正用纸巾,一张张的擦拭身上的茶水,听到这儿,不由丢开纸巾问,“你说澄澄怎么了?”
“装,你就继续装吧!”安若咬牙切地骂道,“郝驿宸,你扪心自问,你蒙骗我,羞辱我还不够,还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对付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你”
安若吸了口冷气,差一点就要说出像你这样的人,压根就没有资格当澄澄的父亲!
“安若,你今天一定要给我把话说清楚。澄澄怎么样?”郝驿宸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可安若只是丢给他一个恨之入骨的眼神,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郝驿宸从头至尾也不明白,被她带来的这一阵狂风骤雨,究竟所为何事。
他不顾一切的追出去,但安若已经消失在通往电梯的走廊上。
“郝先生,这你这是”秘看着他一头一脸的姜茶,不禁愕然失色。
郝驿宸这付狼狈的模样,也的确不合适去追安若,他大手一挥,当机立断地吩咐道:“你马上打电话,通知楼底的保安,让他们抓住一个长头发,身穿绿色裙子的女人。”
“可可是”秘瞠目结舌。
郝驿宸一声断喝,“快点,就说她偷了我的东西。马上把她给我逮回来。”
因为郝驿宸雷厉风行的这一句话,所以,安若下到楼底,刚走出电梯,就被守在电梯外的两个保安,如狼似虎的架起来。
“哎,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安若惊慌失措。她要出去,但这两个虎背熊腰的保安,显然要把她拖回进电梯里。
“你们你们给我放手”安若知道,这肯定是那个“死变态”郝驿宸下的命令。
可她双拳难敌四手,紧紧扒着电梯的门,抵死了也不进去。
周围瞬间,便围满了亦安的职员,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能上前帮她。
这时,从人群后走上来一个年轻的男人,他附在两个保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保安顿时一脸为难的看着对方,说,“可可是郝先命令我们一定要带她上去。”
“会有人亲自向郝先生解释的。”那男人轻言细语,四两拨千斤的打发掉两个保安。
安若自由了。
她站在电梯前,等围观的人群散去,才发现那个年轻男人已经不见了。
他是谁?安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对方为什么要替她解围呢?
安若满腹狐疑,走出大厦,刚沿着台阶,来到大厦脚底,一个身姿挺拨的男人,便急匆匆的和她擦肩而过。
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住了,尔后,回头,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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