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
“这么巧?”
“你怎么”安若不解地瞟了眼高耸入云的亦安大楼,想着他和谢家神秘莫测的关系,想着他讳莫如深的身份,也没有多嘴询问。
姓言的两手插袋,先把安若脸上的怒气尽收眼底。尔后,笑容可掬地问,“安医生,有空一起喝杯茶吗?”
“呃我还得赶回医院去呢!”安若婉言谢绝。
“一杯茶,花不了多长时间吧!”对方显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锲而不舍地问,“再说,我为你保存的惊喜,你再不取走,只怕要过期了。”
安若看到他摸了摸西服的内袋,终于被他激起了兴趣,“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你还把它天天带在身上不成?”
姓言的没有回答,只是高深莫测地一笑,指了下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
两人比肩并,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头,一起走进这间闲雅,宁静的小店,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相对而坐。
和煦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让安若躁闷的心情,迅速得到了沉淀。
“你今天来亦安大厦干什么?”姓言的主动问道,他搅动咖啡的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
“呃?”安若迟疑,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找郝驿宸算账的吧!
她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对方往咖啡里加了一包半的奶精。这男人,为什么言行气质,甚至连喜好都和郝驿宸相似。
是刻意的模仿,还是天生使然?
姓言的看着她,若有所思的一笑说,“是因为你发现了某人交给你的东西,并非是你想要的。”
他一语中的,安若心里暗自一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姓言的顿了顿,从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爽快地放在安若的眼皮子底下。
那是一块索尼硬盘,虽然上面没有日文字符,但这显然应该就是安若梦寐以求的硬盘。
“拿去吧!”姓言的大大方方的说,“我保证这一块,绝对不会令你失望。”
这男人为什么对她的事情了若指掌,无所不知?安若蹙起眉头,戒备地问,“言先生,你到底是谁?”
“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为你做什么。”姓言的虚怀若谷地一笑,“况且,你安医生,上一次答应和我共进午餐,不就是想利用我和谢家的关系,帮你谋得这个硬盘吗?”
“你”安若一时语塞。自己的目的性,表现得这么强吗?
她负气地问,“既然明明知道我想利用你,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呢?”
“能被你利用,说明我还有点价值。总比一无是处的废物要好。”姓言的豁达地说着,把硬盘又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安若没有伸手去接。
她知道,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放心,我保证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姓言的敛起眸子,言之凿凿地说。
安若一扯嘴角,悻悻地一笑,“既然你没有看过,你又怎么能确定就是我想的东西。而且”
这个连和谢雨璇最亲近的男人,都弄不到手的硬盘,他又是怎么弄到手的?
姓言的冲她耸了耸肩头,摆出一付“无可奉告”的外交姿态。
“说吧!”安若把一只手放在了硬盘上,觉得自己就像个久经考验的谈判专家,“你有什么条件?”
“呵。”姓言的也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一瞬间,安若有种想把咖啡,泼到他脸上的冲动。她几乎可以预见,对方会向自己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
进一步的约会,或者,直接索取她的身体。
但对方只是把手心,轻轻贴在她的手背上,尔后,浅浅一笑,“安医生,我五年前,把你从泳池里救出来时,可曾向你提出过什么条件?”
安若一时语塞,表情略显惭愧。
“不过”姓言的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道神秘的幽光,“这一次,我有要求。”
“什么?”安若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放心吧,我的要求不多,就一点。相信对于你,只是举手之劳。”姓言的藏头露尾,没有道破。
“到底是什么事?”安若戒备地问。
“明天早上,你自然就知道了。”姓言的洒脱地一笑,把一张钞票放在桌上,只给安若留下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而此时,坐在办公室内的郝驿宸,刚刚接到从楼下传来的消息,有人当众把安若带走了。
“是谢先生的助理。他当时说,谢先生会亲自来向你解释的。”保安队长在电话里,如实向他汇报。
谢昊亭?他为什么要把安若劫走?安若什么时候,又跟他搭上了?郝驿宸心烦意乱的挂断电话。
泼在身上的姜茶,连同衬衫,一起黏黏乎乎的贴在他身上,他站起来,准备去楼上洗个澡,陡然看到桌上被安若丢下的硬盘。
让安若火冒三丈,翻脸不认人的罪魁祸首,显然就是它。
这硬盘,有什么问题吗?郝驿宸拧紧眉头,手脚利索的联接上电脑。
他用了比安若更快的时间,就弄明白这硬盘里装的是些什么。
当谢雨璇骚首弄姿的出现在屏幕上时,郝驿宸丢开鼠标,恼羞成怒的捶了下桌子。
谁?
这是谁在他房里装下的摄像头,又是谁特意偷拍下来,复刻在这张硬盘上的?
谢雨璇吗?!
这女人,居然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了吗?
更可恨的是他自己,不该没有确认硬盘的内容,就把它贸然交给安若。
自硬盘拿到他手里,就几乎从来没脱离过他的视线。
那么
郝驿宸挫败的抓了下头发,只有可能是他被谢雨璇给耍了。
那女人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会和她生孩子,公然摆了他一道,还假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
还有,安若口中所说的程程,又是怎么回事?
最近,因为他不常回家,所以,也很少见到程程。
而且,即使回到家,程程好像也不太黏他了。
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郝驿宸想到这儿,当即拿着硬盘,抓起外衣,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郝家,一如以往的平静。
谢雨璇正坐在花园的阳伞下晒着太阳,周围站立着几个郝家的佣人。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全,才不会认为有人想借机掐死她吧!
大概是有佣人告诉她,郝驿宸回来了。
所以,她的脸上迅速扬起了兴奋之情。
只可惜,她睁大的美眸,完全找不到方向,只是茫然四顾,希冀的叫了几声,“驿宸,是你,你回来了吗?”
郝驿宸没有理她。
他暂时还不想和谢雨璇算账,揣着硬盘,径直先上了楼。
他怒气冲冲的走进房,像位嗅觉灵敏的猎犬,沿着房门,柜角,还有桌下,仔细。
果然,有这些不起眼的地方,他居然发现了三只针孔摄像头。
这到底是谁,什么时候给他装上去的?
郝驿宸七窃生烟,把它们一一拆了下来。
这时,谢雨璇正好在佣人搀扶下走进来,听到他在房里发出的动静,不解地问:“驿宸,你在干什么?”
郝驿宸把手上的摄像头,怒不可遏地丢到她脚边,吓得她顿时跳脚尖叫。
“你问我。我倒想问问你,这些摄像头,你什么时候让人装上去的。谢雨璇,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郝驿宸声色俱厉。
只把那佣人吓得战战兢兢,丢下谢雨璇,顾自逃离了战场。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摄像头?”谢雨璇的表情很无辜。
但郝驿宸只是嗤之以鼻地哼了声,“你会不知道。那硬盘里的视频,又是谁录上去的?”
“什么硬盘,什么视频?”谢雨璇还是显得一无所知。以我长情,换你偿情:
“呵。什么硬盘?”郝驿宸笑得越发冷屑,“就是你一本正经藏在你卧室里的东西。”
说着,他一把掏出硬盘,也丢在了谢雨璇的脚边上。
不说起这事也罢,一说起这事儿,谢雨璇好像也动怒了。
“郝驿宸,你不要太过份了。我问过昊亭。你明明已经把我藏在柜子里的硬盘拿走,你也明明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生个孩,可你现在却天天不回家。你别拿我当傻子,其实,你把硬盘拿去讨好姓安的女人了吧!”
“讨好?”郝驿宸又从地上捡起那硬盘,冷酷地瞅了她一眼,说,“你就是算准了我会拿这个硬盘给安若,所以,才故意给了个假的,是吗?”
“什么假的?”谢雨璇挥手辩解,“这硬盘只有一个,里面就是安若和其它女人的不雅照,哪有什么假的。”
“是吗?”郝驿宸对她说的话,当然一个字也不相信,“那要我放给你看看吗?哦,我忘了,你现在根本就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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