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歧知道那些人特地到承华殿的目的,中书省的两位首席官员在朝堂之上直接否认了沈鸣奉出的遗诏,还声称皇帝生前就有改立宁王的意思,惹得所有朝臣议论纷纷,局势混乱不已。

秦观月一听到许灼的话,气得不行,“我去看看。”

许灼立即拦住了面前人,“良娣你去……不太好吧……”

“我去吧,试一试。”秦观月一边关上殿门,一边朝外推着许灼,“你跟着我,帮我说话。”

江誉歧发现门外没了动静,便下意识坐起,瞧着窗纱外的情况,没过多久,许灼独自一人返回。

“殿下,这怎么办?”

听到许灼的疑问,江誉歧便确定秦观月是认真的,他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去寻一件羽林郎的铠甲来。”

许灼开始还有些疑惑,细想之后才恍然大悟,他出门找了一件干净的铠甲,江誉歧穿上铠甲之后,伪装成一名普通的羽林郎,悄悄地追上秦观月的步辇,一起去了承华殿。

所有人停下脚步时,江誉歧跟着许灼先一步站到了远离殿门又能很好地打量到殿内情况的位置,他亲眼看见秦观月独自一人进了承华殿。

排头站的中书令等了那么久,见是一名妇人前来,当场就怒了,“你是何人?太子何在?”

秦观月还没站稳,便恶劣话音便迎面而来,除了覃礼,她并不认得在场的其他三个男子,但听许灼说是中书省的官员,她心里才有了点儿底。

她走到所有人的最前面,并没有坐到江誉歧的位子,而是撑着桌子站在一旁,望着殿中的所有男人,她的心里难免紧张,“殿下卧病在榻,近几日怕是都见不了诸位大人,大人们还是回府等候消息吧。”

“什么回府等候?”另一旁的周大人也跟着嚷道,“看您身怀六甲,想必是东宫妃妾,劳您再走一趟,去把太子叫来。”

江誉歧站在殿外,将整张脸全都隐在头盔之中,静下心来听取殿内的风吹草动,原以为会是成群结队的中书省官员,没想到只有蔡固中和周杉两个人。

见蔡、周两个老匹夫一直在强词夺理,沈鸣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何必去寻殿下理论?天命如此,储君已定,两位大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立储当立嫡!”蔡大人当即直接沈鸣痛骂,“陛下老迈不明事理也就罢了,你这厮竟敢伪造遗诏,还有胆子在此胡言乱语?”

“大人所言甚是,但陛下早已立定储君,且太子在位的这两年,您也没说过一个不字吧?”覃礼捧着笑脸回击道,“是大人在此咄咄逼人,还敢辱骂陛下,传出去,究竟是谁违背君意,且以下犯上呢?”

蔡大人被激得暴跳如雷,“覃礼小儿!你不过是攀了秦家的亲,才得了如今的官位,如此重要之事,我岂会不知?用不着你来教我!”

原本打算再听一听面前这几个人的对话,再考虑如何劝阻,但一听到“秦家”二字,秦观月也按耐不住了,“什么立储当立嫡,你们究竟在想什么?皇四子江誉歧才是陛下亲封的太子,如今陛下突然驾崩,就算是无遗诏,那也理应由太子继位。”

面对秦观月的强势,周大人反而笑出了声,“你一女流之辈,不懂政事,在此妖言鬼语,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江誉歧听到那两个人欺压覃礼和沈鸣不够,现在还开始针对秦观月,他恨不得直接卸下铠甲,冲进去捅他们几刀。

但不能,不能这么做。

既然选择“昏迷不醒”,就要忍到最后,忍到那些人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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