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紧盯着周大人,强装从容地反驳道,“女流尚知礼节规矩,大人白读了那么多的诗书,连最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
“你……”周大人顿时无力反击,“好一个贫嘴薄舌的女人!”
见场面闹得异常地僵,覃礼不假思索地用眼神示意了沈鸣,又朝秦观月恭敬地说道,“既然殿下不能前来,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沈鸣立即应和道,“臣也告退了。”
蔡固中和周杉眼看着覃礼与沈鸣匆匆离去,他们也没了继续待在承华殿的理由,只好怀着怨气,也跟着先行离开。
四位官员全走之后,秦观月才猛得松了口气,她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位子的一个小角,用衣袖轻拭细汗时,却意外发现了桌上被乱七八糟的奏表堆压的一封信件。
她知道江誉歧不喜欢任何人随意碰承华殿的东西,但她还是好奇地伸了手指,将上面的奏表轻轻推开。
信件的封面写道:与宁王党用兵…太子殿下亲启……姬承嵩。
宁王党,老九……
秦观月不用看这封书信,也能猜到大抵谈的是什么事情,看来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她谨慎地把书信还原,桌边的另一封信件突然溜到了地面,下意识俯身去捡,却发现信件沉甸甸的,而且封面没写任何的字。
刚想寻一道阳光,照着看一看,门突然被外面的人推开,秦观月立即将手中的信件回归到原处,不自觉地站起了身。
江誉歧安排好计策之后,立即抄了近道返回明瑟宫,许灼才安心地进了承华殿,“良娣受惊了,以后这样的事,还是不要……”
秦观月收拾了情绪,扶着桌子走到许灼面前,“殿下尚未苏醒,不能让这些固执的老臣一直蛮横下去。”
“礼部已安排日程,三日之后举行大行皇帝的丧仪。”许灼与面前人保持着距离,但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您与浅承徽已至孕晚期,因而特许一日只跪拜两个时辰。”
“这儿没事了,我这就回去照顾殿下。”
“我送送您吧。”
“不用,再传一次太医,你便先去忙吧。”
“诺。”
许灼定在原处,眼看着秦观月安全地上了步辇,他才走到桌边,取出那两封姬承嵩递来的书信,马不停蹄地离开了东宫。
到了兵部,姬承嵩已如约而至,还有另外的几位将军在场。
没有一个人因为大行皇帝驾崩,而感到痛苦万分,所有人都在为即将爆发的夺位之争做准备。
“殿下因过度劳累而晕厥,虽已苏醒,但还没有将消息传出去。”许灼从衣袋中拿出了两封信件,“外人知殿下未醒,而三日之后便要在大行皇帝灵位前,宣读继位之人,到时绝对会有异常之动。”
一旁的姬承嵩立即接过两封信件,拆开了封面没有写字的那一封,半个玉制的虎符瞬间显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他又将曹尚书给的半个虎符与之拼接在一起,轮廓正好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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