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白敷衍的笑了笑:“哥哥先去和义父请个安。”
纪茹萱一把拉住言若白,撒娇道:“言哥哥不要去了,父亲在北院和新娶的小娘子喝酒呢。言哥哥只管陪萱儿就好了。”
言若白皱眉,“义父不是说,今日纪府有宴会么?”
纪茹萱拉着言若白的袖子左右摇晃,撒娇道:“那是萱儿让父亲骗言哥哥的,言哥哥,你最近那么忙,都半年多没来看萱儿了,连萱儿的生辰都忘了。”
言若白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淡淡道:“原来今日是你生辰,回头我让府里管家补一份礼来。”
纪茹萱鼓着嘴,悠悠的说道:“言哥哥,萱儿生日是上个月。”
言若白尴尬的笑笑,没有说话,纪茹萱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立刻由阴转晴,道:
“言哥哥你看,萱儿又长高了不少呢!等再过两年,萱儿过了及笈之礼,言哥哥就向爹爹求亲可好?”
言若白倒退了两步,扶了扶额,叹了口气道:“萱儿,我看着你长大,一直只把你当妹妹看待。”
纪茹萱大喊道:“骗人!言哥哥你这么多年一直没娶,不就是为了等萱儿长大么?”
毕竟是义父的女儿,言若白耐着性子,好言解释道:“不是,我至今未娶,是一直在等可以钟情守护一生的人。我相信萱儿以后也会遇到那样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我,我永远只能是你的哥哥。”
身旁的下人恭敬的端了两杯茶来,纪茹萱猛的拿起那茶碗,向地上狠狠砸去,哭喊道:“言若白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走!”
言若白十分不耐烦,淡淡的向一旁的下人说了句:“和义父说一声,我来过了。”
说罢,言若白转身快步走出了纪府。
任由身后的纪茹萱如何哭喊,叫他回来,他都没有停留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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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欢刚在家陪娘刚用过早膳,忽见门房小厮贾三来报:
“小姐,方才锦衣卫派人传话,咱们老爷允许取保候审,让小姐两日后去昭狱提人。”
陈母立刻乐的喜笑颜开:“谢天谢地,总算是平安无事了。”
清欢也笑道:“都是娘日日拜佛,这才感动了上天呢。娘,爹允许取保候审了,我须得去准备一下保银,您好好休息。”
陈母抬手给清欢捋了捋碎发,慈爱的说道:“去吧,记得带上武译,那孩子做事仔细。”
“嗯。”
清欢离了母亲的院子,径直去了前堂宜信阁,召集几位掌柜议事。
“小姐,您也知道酒楼今年生意情况,若是由我们出保银…”潇湘雅苑的胡掌柜拿着账本,面露难色的说道。
清欢点点头,潇湘雅苑今年生意不好,她是知道的。
她转向一旁,问道当铺的廖掌柜:“当铺现在能拿出多少现银周转?”
廖掌柜将账本交出,拱手道: “小姐,当铺这几个月总泼皮寻衅闹事,砸碎了不少物件,都是当铺自己贴补的,现在… 最多能拿出现银两千两。”
清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两千两… 方才贾三私下和她说,锦衣卫答应的保银要一万两。
清欢又向布庄的王掌柜问道:“布庄今年生意如何?”
王掌柜也俯身捧上账本,答道:“小姐,布庄生意是不错。只不过,之前老爷从账上已经挪了不少银子,去垫付鸡鸣寺修缮工程了,现在…最多能拿出三千两现银。”
清欢算了算,她自己的小金库有三千两银子,这样加起来就只剩两千两的缺口了。
清欢思索良久,缓缓开口向武译说道:“你去马场挑些好马,比市场价低个一两成,尽速卖了吧。”
武译顿觉不妥,低声劝道:“小姐,能否再从别的地方挪一挪,老爷此前往马场投了大笔银子,我们家的马可是京城周边最好的,老爷交待过马场的马不可轻动,若是等到马市开了…”
清欢摇头,眼神坚定,“两天时间,一定要筹到两千两,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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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酉时。
清欢命家厨二胖,从家中酒窖中起出两坛父亲珍藏多年的山东秋露白。她也不叫人备车备马,一个人抱着两个酒坛,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哼着小曲儿,往北镇府司走去。
言若白刚忙完公务,看看天色已是亥时过了。
他刚一出北镇府司大门,远远的便看到清欢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锦袍,抱着两个酒坛子坐在台阶上,也不知等了多久。
言若白半扬起嘴角,侧过脸,向一旁守门的锦衣卫低声问道:“她来多久了?”
“回大人,差不多酉时刚过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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