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田嬷嬷方心安理得的准备去了,心头也是暗叹那丫头命好,遇上了她家小姐。

珠儿与碧桃则是收拾一番,这才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碳火“滋滋滋”的烧着,沈秦笙的心也随着这道声音暖和了几分。

见天色不早,沈秦笙脱下外套刚准备上床就听得一道细微的声响。

火光微闪间,沈秦笙已重新着起了衣裳,看向那刚攀爬进屋的男人。

盛公子转过头,就见沈秦笙立在床边,衣衫的领口虽遮的很好却像是刚被动过,顿时明白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在沈秦笙面前早已成了厚脸皮的他只有那么一刻不自然,既而堂而皇之的占据沈秦笙方才坐立之地。

沈秦笙说不得什么心绪,却是起了将盛公子丢出去之心。

盛公子好似背后长眼似的从衣裳的夹层里掏出一块东西,在沈秦笙的面前晃了晃。

沈秦笙微顿,既而走上前来,落座在盛公子对面,颇有深意的道:“盛公子莫不是长在了夜王府,不然怎跟你自己家似的,来去自如。”

盛公子身子微僵,低着头的眼中滑过一丝极为少见的慌张,可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察觉的到,包括沈秦笙就在沈秦笙探究的目光愈发浓烈时,盛公子悠闲自在的仰在椅子上,拿着一颗葡萄放入自己的口中,半晌才道:“这话还真被你说对了,夜王府就是我家,我想怎么来,便怎么来。”

“就跟这将军府一样,谁都阻拦不得。”

沈秦笙眼中的疑虑随着盛公子那愈发坦然的面色下,消失殆尽。

今日,因与夜王靠的太近,她闻到了一股很是熟悉的味道,就同盛公子一般。她当时就起了疑,回来再仔细一想,又将两人的身形与谈吐做了比对,除了盛公子比较健谈与不要脸皮之外,两人之间实在有太多的类似之处。

疑根深重,沈秦笙更是忍不住多想,她与夜王之间的每一次见面、每一桩事,盛公子好似比当事人还要清楚,若今日,他没来,她定不会多想,可今日,他来了,还是带着暖玉来的,就容不得她不多想。

试问有谁能将自己的所有对他人推心置腹,从不留私?更别说是高高在上的夜王了。

方才,乃是她的试探,可盛公子无一丝变化,更与从前别无二致,想来,也是她多想了,这夜王与盛公子,怎会是同一个人。

心下一松,沈秦笙也恢复从前般模样,她抬眸看向盛公子,恬阔低柔的嗓音徐徐传来:“拿来。”

盛公子眉目一挑,有着轻快溢出:“什么拿来?”

“四小姐说的,在下怎就听不懂?”

看着故意如此的盛公子,沈秦笙不禁媚眸一眯,一个反转便从他手上夺过暖玉。

刹那间,好似两人的手指有着短暂的碰触。

沈秦笙心头一悸,自是停留在盛公子的后方,也因此错过了盛公子眼底的沉色。

屋内,静的可怕。

这是沈秦笙在这屋中从未尝试过的寂静,隐隐的,还有抹不知名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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