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王初喜一行人发觉了什么,不如让他们早早走的好。

上午,王初喜和管事还有其他庄上的人围在一起看账本,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实则暗潮汹涌。

有人问了一句,“唉郑管事,小瘸子今日怎么没跟着你呢?”

王初喜闻言也抬头故作疑惑地看着他。

早上蝶儿给向天喂了药之后,向天醒了仍未退烧,但将昨夜有人潜入的事托蝶儿给她转达了。

她倒想要看看郑管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果不其然,郑管事先是余光扫了一眼她的反应,才含糊其辞地说:“昨夜里他下河去了,许是受了凉,如今正病恹恹地在房间里睡着。”

众人这才点点头,又重新查起账本。

只是谁也没料到,眼前的这些账本好不容易对完了,王初喜竟然又提出要看销过了账的账本,郑管事立刻面色有些难看。

“夫人想必是养尊处优的不懂咱们庄子上的习惯,销了账的那些便是旧账了,既然都清了,对账的时候自然没必要再看,看的都是现存的账。”

王初喜执茶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只是想看看而已,怎么,不可以吗?”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庄子的主人拿钱雇着在此处打理的,主人都发话要看了,他们又怎么能拦。

去账房的这一路上,郑管事一直在找说辞,什么放的时间太久了,怕是本子潮湿的连字都看不清了,要么就是钥匙找不见了。

王初喜站在那放了旧账的箱子面前,笑道:“郑管事是说这箱子的钥匙不见了?无妨。”

她发力后持着随身带的匕首一劈就将锁劈了下来。

郑管事见她还有这样的本事顿时渗出了冷汗,他还以为王初喜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弱女子。

旧账翻出来了,王初喜当着众人的面翻了翻,只翻了几本,就冷笑一声扔到了案上,“全都是糊涂账。”

随即有人不服地说:“夫人,你这是在怪我们办事不力吗?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侯府做事,这上面确实有些糊涂账,因为被人拖欠许久要不回来了,可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王初喜也不气恼,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那怎么证明和你们没关系呢?你们接手清水庄以来,新账是打理好了交去侯府看,但到底藏污纳垢多少,只有你们知道,等时间久了,就会变成无人查问的旧账,不是么?”

见状,郑管事上前说道:“夫人,您要查便查吧,只是旧账查起来不易,恐怕您要多待些日子,我们自然也是尽力配合。”

王初喜点了点头,浅笑道:“还是郑管事是个明事理的,只是我想出了比查旧账更好的办法。”

说罢,她从外面喊了一队家丁,“你们各自带人去几位管事的家里,将他们的存粮和钱财都敛来,再留下几个搜身。”

郑管事顿时变了脸色,“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侯府的夫人也要学强盗一样打家劫舍吗?这是什么说法,还有没有天理啊!”

王初喜一抬手,随即有人将他们全都押下了。

她走到他们面前,沉静地说:“方才郑管事还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怎么如今就慌了?若是不怕查,我的人即便去你家翻个底朝天也搜不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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