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她没想到王初喜竟这样一点儿面子不给她留,但答应了陈公公的事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又说道:“那你怎样才肯教我绣工?我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闻言,王初喜站起身来往饭房外走去,倩儿也跟着出去了。
王初喜指着地上歪倒的扫帚,“你看,我还有这么多活要干,要等我干完才有时间考虑教不教你啊……”
倩儿立刻上去把扫帚捡起来,“我帮你干不就行了!”
于是这一天,本要王初喜干的活都由倩儿代劳了。
这样一个有自己亲娘在绣坊里庇护的娇滴滴的绣娘,哪里碰过这种活。
倩儿没干半天,手就磨起了泡,等到晚上把最后一桶水打满拎上来的时候,她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你看,我都给你干完了,这下你能教我绣了吧?”
王初喜从台阶上站起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还有戏本子没看完呢,看完了戏本子我还要绣手绢补衣服,我忙得很……”
倩儿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王初喜!你不想教就说不教,何必这样戏弄我给你干活!”
王初喜佯装一副委屈不解的模样对她说:“这位大小姐,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不教了吧,你动机不纯,我怎知你是不是又要害我,我又没逼你替我做活,今天谢了哈,明天的活还是我自己来好咯。”
说完,她又抻着胳膊慢悠悠地回蝶儿的房间睡觉了。
倩儿看着她的背影,气的浑身哆嗦。
敢情她这一天忙前忙后的,都是被耍了!
无耻!她早晚要这个王初喜没命再嚣张!
这计不行,那就再生一计!
反正陈公公只是让她想办法把王初喜引去他的厢房,又不是直接让她要了王初喜的命。
隔日,绣娘们围在一起做活的时候,王初喜正在浣洗衣裳。
倩儿瞥了她一眼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你们可知陛下今夜就要动身去兵营中检兵了?”
有人接话道:“知道知道,听说陛下这次还带了好几个娘娘随行呢,看来是有把握打胜仗了,以往这时候总管都要留在宫里的,这次怎的陈公公也要跟着陛下去军营啊。”
倩儿瞧见王初喜洗衣裳的手一顿,暗自一笑,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地说:“或许是怕别人伺候不好?反正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揣测圣心的话以后还是少说吧。”
几个绣娘又自顾自拉了会儿呱就进屋了,留下王初喜一个人在院子里淘洗。
她心中有了盘算,既然陈公公要跟着慕容山去行军,那他的住处必定就空了。
上次向天偷来的那封信就是密道禅房里找见的,这种往来书信肯定还有很多,这正是个好机会再去那地道里查勘查勘。
只是向天昨夜出宫之前跟她说了,大概要有一两日的时间才能回来。
可慕容山今夜去兵营验兵也是只待一夜,明日下午就回来了,机会只有这一晚。
思前想后,王初喜决定还是自己去探陈公公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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