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仙再一次张大嘴巴,叫道“寒先生,你是不是杀人了!”

寒纪年肝颤“我没杀人!”

山仙左手领着发带,右手揪着头发与寒纪年的比了比“不对不对,你杀人了。这头发比你的长,这发带也不是你的,是个男的,不可能是这里原来住的客人的头发,客人走了店铺里都会换洗干净的……还有这发带上的青草香味,让我想想,嗯,什么人会”

寒纪年抚额,有气无力地靠着墙“怀川,你到底想说什么”

山仙笑容一收,两手撑着床沿坐了下来,垂眸道“寒先生,我想喝酒。”

寒纪年望了望门口,拒绝道“我马上要离”

山仙站起身,注视着寒纪年,乞求道“先生就当是饯别吧。”

寒纪年垂下眼帘,又望了望门口,道“好,你先下楼,我换下衣裳。”

山仙愣了一下,没多想,走了出去。

寒纪年望着她下了楼,这才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一关,藏在门后的人霸道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寒纪年的腰。

“疼,放开。”寒纪年僵直着肩膀,沉声道。

“昨晚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公子厢把头靠在寒纪年肩上,亲了亲他的耳朵,笑道。

寒纪年抽身去拿包袱“怀川在楼下等着呢!”

公子厢哼了一声“那就让她等着呗……”

寒纪年转过身,僵硬地抬起左手,拍开公子厢的手,坐到床上“你在闹什么脾气”

公子厢伸长脖子,也坐了过去,用刚刮干净的下巴蹭了蹭寒纪年的肩窝“你说,我与她谁最美”

寒纪年呵呵两声“她是谁”

公子厢瞪了寒纪年一眼“你别装傻!”

寒纪年沉吟道“你最美。”

公子厢移开下巴,似是不信,又晃了晃寒纪年的左手臂“为什么我最美”

寒纪年盯着帅气逼人却故作小鸟依人状的公子厢,温声笑道“她哪里比得上你。你是我的殿下,你是开在我心尖上的花。除了我,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心甘情愿雌伏在你身下”

公子厢双目盈盈烁烁地望着寒纪年,复又低下头“纪年,我,我昨晚其实……

寒纪年咽下一口凉气“其实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是想报复我,或者是拿我寻开心所以才对我做那种事。要是这样也罢,反正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以后谁也不欠谁,彼此都乐得轻松自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

公子厢鼓起勇气打断道“不是的,我骗了你。我想告诉你实话,又怕你生气,我,我其实不是第一……”

“别说了!我要换衣裳,你先出去。”寒纪年有些恶心地闭上眼睛,别过脸。

公子厢木木地捉住寒纪年的左手手指“我帮你换好不好……”

寒纪年冷冷地直起身“出去,不用!”

公子厢垂下眼帘,拖住寒纪年的手臂“纪年……我那次只是喝多了就……我保证以后不喝了……”

“滚出去!滚!再不滚,我今晚真的要走了……”

“好吧,我滚,你要早些回来。”

“……”

“纪年,我关门出去了。”

“……”

公子厢立在门口,眼周微红,深深地注释着他“纪年,你别不理我,我求你了,你说句话……纪年,我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你了,你说过我是你心上的……”

寒纪年抓起猛地将包袱丢在床上,背对着他“知道了,滚……”

浮生楼,酒过三巡,山仙眼眶里簌簌流下泪来,迷惘的看着寒纪年嗤笑“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要骗我,但我知道一件事,你们都不是好人,全都不是好人。”

寒纪年忍着肩膀上的剧痛,轻轻地拍着山仙的肩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山仙摇着头,拍开寒纪年的手,泪水涟涟“你知道吗我早就怀疑现在的父亲不是我亲父……”

寒纪年眼皮跳了跳,没有说话。

山仙又道“你不必惊讶,我问过我大娘,也问过我现在的父亲,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可我宁愿他们告诉我,也好过一辈子瞒着我。”

寒纪年喃喃道“怀川,人之一生,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人会变,心也会变。没有谁,一辈子都活得那么逍遥自在。得到的会失去,失去的东西也多半是要不回来的。”

山仙提着酒坛,仰脖子灌了一口酒“那先生你呢,你有失去过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吗”

寒纪年举着酒杯,低声道“失去的不是东西,是人……”

山仙醉醺醺地笑道“谁”

寒纪年盯着酒水的波纹,一饮而尽,喃喃道“我师尊。”

山仙来了兴致,提过一只酒樽倒满酒,大大咧咧问道“你师尊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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