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粉丝比吴阿朗要洒脱得多。

然而头号站姐脱粉回踩,之后必然是饭圈大地震和对家蓄势待发的无数黑料,经纪公司要焦头乱额,抗衡的营销落到最后,不知道是永久沉寂还是黑红得更上一层楼。

纵使不是赵伶仃操纵这一切,但看在吴阿朗的眼里,她只会是当其不二的罪魁祸首。

在名利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会有怎么样的报复,谁都不知道。

赵伶仃喝了口咖啡,抬起头的时候眸心乌黑,看雾气缭绕后少年冷冽的神情,微涩的咖啡香气飘散上来,坠在她羽睫上像是一滴欲滴未滴的水。

手机在轻轻振动着,臣栖瞥了一眼,没做声地划动一下。

黑屏了。

然后赵伶仃所有想说的话绕在舌尖一圈,到底咽回了肚子里,最后氤氲出来的只是轻薄的咖啡香气,“第六感。”

又莞尔问他,“不接吗?”

“应该是打错了。”

太烂了,遮掩的演技实在是太烂了。

赵伶仃倒是也不追问这突兀的声响,只是望进他羽睫黑密下的眼,“那也要谢谢你今天的帮忙。不过,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吗?”

她瓷白的脖颈上有凛冽的风刮出痕迹,指尖很红,源头不知是情伤还是冬夜,只有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甜美轻柔,看不出任何故事发生的痕迹。

臣栖想,算了。

“外套不用着急还。”他看她正拉开棉服拉锁,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索性起身扫码结账,“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这咖啡本来应该自己请的。

看明亮灯光下他冷静如水的面容,赵伶仃微眯了眼,突兀叫住他:“第六感是经验累积出来的潜意识,只是表露在外更像是直觉。”

“所以说,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第六感真的还不错的。”扫了他再一次嗡鸣振动起来的手机,赵伶仃干脆问,“这是你要拜托我的事情?”

不待臣栖回答,她已经接着开口。

“是应付不来的女孩子?”

俊秀的少年微怔住,而她已经啧过一声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非常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情感问题,无聊。”

“我没……”他后半句话在台阶下站着的人映入眼帘时戛然而止,还没蹙起眉,就听到对方已经开了口。

穿着天蓝色附中校服的女孩抬起头,眼神有点木讷,“臣栖哥,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这女孩子扎着马尾,发梢垂在脖颈上,是一种营养不良的枯黄颜色。身体很瘦,或者说过瘦了,纵然腿是一些年轻姑娘所羡慕憧憬的筷子腿,但是穿上贴身的衬衫就能看出来,嶙峋的肋骨都快要透过衣衫显出形状。

晚风兜过她过于彭松的校服,就像是要把这个细瘦的孩子吹飞一样。

看到这一幕,即便是臣栖也难得有点头痛。

顾华意是父母辈世交家的孩子,性格非常敏感脆弱,且执拗。

认准了一件事就不愿意回头的那种执拗。

而这种比琉璃还要易碎的心,更是需要十二万分的小心保护。这也是为什么顾华意的家人没有把她送到国际学校,就是担心她出国后如果不适应,心情会更加郁郁。因此,家人就让她上了个离家非常近的附中,想着之后通过家里的关系找找门路,让她能读个市里不错的大学顺利毕业,然后再给她安排个轻省的工作就可以了。

就连臣栖的家人都知道这小姑娘多脆弱,让他平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多帮助一下这个妹妹,然而很显然,这个打定主意钻牛角尖的女孩有着不撞墙头不死心的偏执。

是无法能用婉拒普通女孩子好意的方式去相同对待的人。

不仅仅是家里人认识的原因,还有她固执到会以自残的方式与世界对抗的漠然。

而看起来极为单薄瘦小的顾华意已经把视线转向另一人,说话的语气非常不客气,“你又是谁?”

就像是护食的小狼崽子。

赵伶仃看看她,又转过头看看臣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很显然心里不知道转过了几个弯。

而就在围观群众渐渐有多起来迹象的时候,有口皆骂的渣女忽然噗呲笑出了声,三两步走下去,本来披在身上的棉服也搭在木讷的小姑娘身上,还拍拍人家的肩:“我只是垂涎你臣栖哥结果被脆拒的炮灰甲。你们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赵伶仃的笑容轻快明媚,轻薄单衣勾勒出她婉秀纤瘦身形,步伐明朗舒展,星光笼在她背影上是缥缈如雾气的轻纱,然而转眼她已经穿过人群,像来时一般很快消隐无踪。

臣栖再垂下视线时,就是顾华意执拗的眼,很显然那一番简单说辞并不能使这姑娘信服,而且还在重复问:“她是谁?”

这个清莹妙曼宛如魔女一样勾魂的女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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