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忆闻言思索了几秒,拿出手机输入了一个品牌名并快速调出了图片:“是这个吗?”

“对对,就是这个没错。”苗青确认道。

骆忆点点头,原来是加拿大鹅。

“脸呢?脸长什么样能形容得出吗?”

“就是这个脸看不见嘛”苗青一急又开始薅起头发来,“我们这儿不是天寒地冻的嘛,那天风也大,大家基本上出门全头全脸都是一起招呼上的,只露俩眼睛在外头,你们让我咋描述?硬要描述,那我记得那双眼睛还挺好看的,跟老毛子似的眼窝挺深。还有么这肯定是个男人没错,反正身形和说话声音至少都是,就这样没别的了。”

“他当时有没有同伙?”

“不晓得,反正我是没看到。”

骆忆默默看了一眼顾一维,点点头。

看来目前只能到这儿了。

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却也没有感受到来自阳光格外热烈的馈赠。

然而今日没有雪,是个大晴天,是个天寒地冻的大晴天。

顾一维拉着骆忆随手找了个路边的羊肉面馆就进去了,这是他今天的第一顿饭。

骆忆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大快朵颐的模样有点想笑,顾一维终归还是那个困了就睡,饿了就吃,生气了就骂,弄不明白就死命弄明白为止,若实在弄不明白,那便当它不存在。

这就是他的处世哲学,简单而粗暴。

在骆忆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一个活在当下的性子,让她好生羡慕。

“说说吧,什么想法?”骆忆一边盯着他碗里的葱花,一边随口问道。

“问我?”顾一维从面碗中抬头看她:“你一向比我更敏锐,如何?觉得这个苗青怎么样?”

唉,又把重要问题抛给她好吧,“我感觉苗青的表现算得上是真实自然,说实话,的确不像是一个知情者。”骆忆看着他平静道。

“但是!”顾某人立刻插了一句,表情相当欠揍。

“你又知道有但是了?”骆忆狠狠瞪他一眼。

“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闭上嘴吃你的面,再插话当心面条吃到鼻子里!”

“咳咳咳“,骆忆试图重新正色道:“但是,有一点我没想明白。就是这起案件背后的策划者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让一个非知情者也就是普通人类去做这件事情呢?万一运动途中他因为好奇而打开了那个木头盒子呢?整件事不就功亏一篑了?”

顾一维没搭腔,继续安静地吃面。

“苗青的背景调查我也看了,幼年丧母,有一个妹妹叫苗欢,父亲在多年前也因为身体原因去世了。这些看上去都没毛病,确实不像一个知情者。”骆忆一条一条捋着思路。

突然想到一点:“老顾,那只断臂的主人你们有头绪了吗?这部分不是归你们刑侦负责嘛?”

顾一维闻言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头用手背抹了把嘴:“这事儿哪那么容易啊?光一个断臂,连指纹信息都没有,这不大海捞针嘛。”

“那信息总能提取到吧,怎么能算是大海捞针呢?总还是有些办法的。”骆忆淡道。

她有一丝没来由的感觉,关于这截断臂,顾一维似乎知道的要比自己多一些,显然他并不愿多透露出来。

“你以为我们信息库的完善程度像你们血族齿痕库一样吗?死者手臂一看就是经过长时间冷冻过的,上面的很多信息还是需要派专人来进行提取,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把你自己负责的工作完成就好。现在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那些野生的王八羔子呢,居然还敢来主动挑衅国家安全部门,真是欠收拾。”

骆忆在一旁只是安静地听着,只不过发现了一个细节,她想了想,凑近了些顾一维轻声问道:“老顾啊,我发现一个问题,你好像就默认了那个手臂的主人已经死了。”

顾一维身形顿了顿,歪头看了眼骆忆,忽然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都这样了,你还觉得这还能是个活人?”

“未尝不可呀?只断一截手臂,也未必一定致命吧。”骆忆的嗓音软软的,带着一种微妙的,好似我看透了你的漏洞的感觉。

顾一维心下大窘,背后都开始有了种冒汗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愧是血族,实在是太敏锐了,简直克他!

“算啦,反正这也不归我管,我就不乱问了,省得你背后冒汗,出门容易受凉。”见好就收一向是她的优良品质。

顾一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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