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这个事情并不难解决。

如今五溪镇农经社的地位不同往日,又跟五溪镇各个单位和部门有所合作,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余人自然也关注这个事情。

早上,秦慕州的身份刚被社里公开,虽没有外传,闹得人尽皆知,但他身份特殊,不过小半天的时间,该知道的人,该知道的单位,该知道的部门,也全都知晓了。

如今,镇上亲自来便说明了五溪镇对这件事的重视。

而他们来找秦慕州,与其说是来询问的,不过说是来问他的意思,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

能如何解决,自然是跟秦慕州说的那样,入乡随俗,按照本地人对待大事的方式来解决张贴布告。

周炳胜一家说的话,或许还能让人怀疑,谁能澄清,但效率太低,但镇上官方张贴出来的布告,会让大家天然地信任。

就在镇上带着人在秦慕州的办公室说话的时候,彼时,周家。

周炳胜终于联系上周春雨,“你这是要害死小秦,还是想要害死我们家?你听听,现在镇上的人都是怎么乱说话的,你赶紧给我回来,去给小秦赔罪!”

周春雨此时正在村里的一个朋友家中,闻言毫无愧疚之感:“流言是我传出去的么,闹得这么剧烈是又不是我神通广大主导的,要说,那也是姓秦的咎由自取,关我什么事情,赔罪?不可能的,我又没做错什么事。”

“没错没错,你究竟是多歹毒冷硬的心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以为你说的只是小秦的,那是你亲哥,这么多年了,你究竟是多冷硬的心才能这样拿你哥来说事!”

周春雨冷笑了一声,没吭声。

“你在哪,你到底回不回?”周炳胜怒问。

周春雨最后放下一句狠话:“不回!”而后直接挂断了周炳胜的电话,周炳胜看着手机断掉的通话,脸色沉得发黑。

周阳站在房门口,听完了周炳胜跟周春雨的电话,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思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可能周春雨曾经喜欢过秦慕州,结果秦慕州对她没意思,因爱生恨?

不过这台滑稽了,简直不能理解周春雨脑回路。

看着周炳胜生气,周阳垂眸道:“我姐这是犯法的,现在闹得这么大,直接对秦哥造成影响,如果秦哥要告我姐的话,是可以的。”

周炳胜惊了一瞬:“你怎么知道这些?告不告的话,哪里听来的?”

虽然觉得周春雨做错了事情,周炳胜也愧对秦慕州,但周阳直接说出告周春雨这种话,他下意识不太能接受。

周阳道:“网上都能查到,电视新闻里也有,造谣有罪,诽谤入刑。”

即便再怪周春雨,周炳胜也不希望她闹到这个程度,周阳却始终清醒,对周炳胜道:“反正你最好跟她说清楚,她自己没文化,以为一张嘴说出来的话,不能怎么样,那也要看看秦哥是什么身份的人,他不是一般人,不论是私人是身份,还是农经社的职工的身份,都不能让人这样议论,就算秦哥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不追究这个事,但不代表秦哥背后的人农经社不追究,我姐说的是假话,但她不是无异的,是故意的,明显是存了要毁了秦哥名声的心思,一旦影响到农经社的声誉,她得负责。”

周炳胜是不懂这些的,他也就是小学文化毕业的人,心里没有多少法律意识,从小到大,对事情的是非认知,全靠父母的教会和道德的教育,如今连网络都用得不太熟练,平时看电视剧,关注最多的就是朝阳县的新闻,还有桂省的新闻,哪里听说过这些。

听到周阳这么,下意识反驳:“你小小年纪,哪里懂得这些?不要乱说话,后天不是要开学了,东西收拾好没有?”

周阳去了一趟北城回来之后,大概是这几天还没有缓过来,也大概是周炳胜对小儿子的态度已经慢慢有所转变,已经不如从前那样开口便是剑拔弩张。

周阳神色平静:“我没乱说话,爸,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做不对,我姐自己疯,但你跟我妈不能任由她胡闹,要是她现在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说到这里,周阳没往下说了:“我哥在秦哥面前再大的面子,也不是这么来给她挥霍掉的。”

周炳胜第一次发现,小儿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从当年那个叛逆的少年的模样,成长蜕变,变成了现在这样成熟的样子。

他考虑不到的事情,儿子首先考虑到了。

周炳胜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尤其是在这混乱的关头,深觉自己的无能为力,和对儿女的无法掌控。

“那,那你说这怎么办?”

周阳道:“告诉她,她犯法了。”

周炳胜一时无言,站在房门口的周母也一脸紧张:“真的犯法了?小秦该不会真的要告春雨吧,这死丫头,得赶快找回来人人赔罪啊!”

“我上哪儿去找人啊!”周炳胜叹一声。

周阳没再多说,留下一句让周炳胜自己好好想想的话。

倘若他姐还是这样执迷不悟,那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已经十五岁了,可以做许多事情。

真正带着人在秦慕州的办公室,一说便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待人走之后,已将近下午五点钟。

乔初染问:“都安排好了?”

秦慕州点头:“告示明早会张贴出来,镇长也不同意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乔初染松了一口气,“镇上消息还真灵通。”

秦慕州摇了摇头道:“五溪镇这半年变化大,各村的变化首先都是从农经社开始的,镇上各部门如今对农经社的工作都非常关注,这么大的变故,早就问过纪检组的人了。”

乔初染耸了耸肩,瞥了秦慕州一眼,笑说:“你若是一来的时候便表明了身份,哪里还有现在的事情。”

秦慕州摇头:“麻烦。”

乔初染笑问:“现在不觉得麻烦?”

秦慕州笑意舒然:“这不是有染染么?”

乔初染:“”

言归正传。她问:“周春雨你打算怎么办?”

这些话都是周春雨扩散出来的,毫无疑问,秦慕州顾忌着与周家的关系,也没法周春雨放在眼里。

她也看着周朝的面子,没对周春雨做得太过,但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袁昊说,织锦坊里已经解雇周春雨了,她今天请假没有过去,照周叔说的意思,如今应该已经去了朋友家里,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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