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州眯了眯眼:“镇上的人会处理。”

乔初染没再说什么,造成这么大的影响,确实不能当做简单的私人恩怨来处理,镇上既然关注秦慕州的事情,连镇长都亲自出面了,自然也要解决这事。

这一日过去,莫贵远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谣言在半日的时间里,越传越烈,到最后甚至还传出了秦慕州做过两年牢,所以即便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也只能来乡镇上工作,无法在大城市待下去这样的谣言。

短短半天的时间,这话就传到了清溪村里,陈梅的耳中。

晚上乔初染回去,还被陈梅问了怎么回事。

乔初染无奈,还能怎么说,自然说是被人恶意造谣的,陈梅本也是相信秦慕州的,这么一听,气得要骂周春雨是个破嘴巴的。

乔初染只好道:“没事,已经协调好了,很快就会说明。”

“那也不能放过那个疯女,这是恩将仇报!”陈梅道:“小秦这么好的一个人,都被人传成了什么样子,还有,你跟他关系不一般,他被人这样说,别人也会戳你的脊梁骨,那我可不同意!”

即便再满意未来的女婿,在陈梅的眼里,永远都是女儿最重要的,她生这么大的气,也是因为担心乔初染会受到影响,想起当年乔小姑回来吵架的时候说秦慕州是杀人犯那个话,她现在还记着。

乔初染听得好笑:“瞧您说的,没严重到那个程度,我以为您把慕州当成亲儿子了,我才是捡来的。”

陈梅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我对小秦好,那是因为他是你未来丈夫,我对他好,他将来才会加倍的对你好,在我心里,自己的孩子当然是最重要的。”

乔初染失笑,陈梅皱眉道:“真能解决好?咱们乡下,别的不行,就是乱说话的本事能上天,这件事可得妥善处理,不然都会影响你们的工作,还有小秦的父母如今也在桂省,万一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她还记得说小秦的母亲心脏不太好,万一被刺激了可怎么办?

“您就放心吧。”乔初染道:“明天就有官方的通告出来,这事肯定得解决的,镇长都亲自出面了。”

陈梅管不了年轻人的事情,听乔初染这么说,这才放心下来。

周阳的一番话,对周炳胜不可谓没有影响,后来他一直在电话联系周春雨,显然,周春雨并不看在眼里,觉得这话都是唬人的。

她不觉得自己是在造谣,更不觉得造谣是犯法的,这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说假话,若是这样还犯法,全世界的人都是犯罪的。

晚间,周阳听着父母的议论和无可奈何,也晓得了周春雨的意思。

他一声不吭,心中却有了一些章程。

隔天,如秦慕州所言的那样,早上九点钟,五溪镇街市入口处的一处公告墙上,镇上的人贴出了一张告示。

这是镇上出重要通告的地方,只要路过这里的人,识字的不识字的,都会看一眼,了解镇上有没有大事发生,而这样专门为了澄清一个人的声誉而出一张告示的,却是第一次。

告示上,赫然就是解释关于镇上开始出现的谣言,证明秦慕州清白的红纸黑字的通知。

“关于昨天五溪镇出现农经社职工秦慕州同志的谣言,现做如下澄清,经过查证,这是恶意的谣言和和陷害,秦慕州与周朝是大学同学,关系非常好,周朝去世之后,因朋友情分关心照顾他的父母,近日有人恶意揣测,散播谣言,对秦慕州同志的声誉和整个五溪镇农经社的声誉造成了重大的影响,若是不停止散播谣言,将向法院提出控告诽谤和造谣罪同时,发出通告,请散播谣言的人,主动道歉,写检讨书,否则,将按照司法程序来解决本次严重事件。”

这一则消息,语气通俗,十分直白。

这流言其实出现一段时间了,只是只是偶尔在几个人的口中流传,直到昨天,才出现了大面积的谣传。

这显然是恶意传播,尤其在五溪镇的圩日里,想要这么快传播一件事,也不是什么难事,找几个长舌妇、几个混混一说,不出两个小时,能让镇上的人都传开。

而大家对这件事这么津津乐道,本来也是因为秦慕州的身份非同一般,再加上他这段时间的名气比较大,且也不过一日的时间,就快速地出了通告,今天虽然不是圩日,但也足够镇上的人知晓这个事情。

官方的通知,让人信服,尤其还有后面那句司法程序的话,风向转变得快。

早上,秦慕州只是跟周磊出门吃个粉,便碰见了不少镇上打过交道的人。

认识秦慕州,说过话的,都忍不住凑上来,说了通告的事情。

“我就说,你肯定不是那种人,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传出这样的话来污蔑你,这不是要了人命么?”

“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都信你,你来了,咱们镇上那么多人,才过上了好日子。”

“你放心,下次我还听到这种话,一定帮你骂回去。”

离开粉店的时候,周磊免不了一阵感叹。

“今天来安慰你的这些人,昨天还不知道怎么在家编排你呢,这人的嘴巴啊,也就一张一闭,哪里管自己说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秦慕州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周磊是真心佩服秦慕州:“若是我碰上这种事情,不知愁成什么样子,估计能被气吐血,也就你能有这种气度。”

秦慕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气度?那东西我没有。”

周磊:“”

夸你一句还不给台阶呢?

这一则公告出来,镇上风向已经在急剧转变,关于有人恶意传播谣言的话,心知肚明的,都晓得,首先说这个话的,是周春雨,一些人又忍不住去周家打探消息了。

周母自从知道这样也算是造谣诽谤,给秦慕州造成影响之后,也是犯罪,心里便担心得不行,最怕秦慕州因此跟周家生份了,连带着对周阳的态度也不如从前,更怕当真要告周春雨,到时候周春雨若是当真被抓了,周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而后来,只要有人来问,便尽力澄清这个事。

从前,周朝在周家是不能提的话题,一提及,夫妻两人的情绪便不好,如今,这半年,因为种种原因,被频繁提及,如今再说起来,已没有从前那样压抑的气氛。

但周春雨依旧没有回家,虽然镇上的单位出了官方的布告栏来澄清秦慕州的清白,这件事,在外人眼里,随着口碑风向的变化,似乎正在渐渐过去,但对于周炳胜而言,事情并没有过去,周春雨必须要回来,给秦慕州一个交代。

但织锦坊辞退了她,她干脆也不回家了,给周炳胜放了话,这两天就跟人去广省打工,再也不回来了。

周炳胜哪能容许,想着周春雨玩得比较好的朋友是哪些人,当天便一个村一个村地去找人。

但女儿的朋友到底有哪些,他也的确不知道,这么找,也完全没有头绪。

上午,乔初染来农经社的时候,特意绕路去看了一下布告张贴的情况,发现时间虽早,虽非圩日,围观的人却也不少,便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到了农经社,再看手机,发现已经有人拍了照传了照片进工作群:“镇上张贴布告了,这些可以放心了,官方的声明比什么办法都有用,大家就信这个!”

群里一群人跟着发出鼓掌的表情包,乔初染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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