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柏令仪便上了马车,马车缓慢地走了起来,倒是比平日的行驶得要慢得多,也稳当得多,柏令仪侧头跟冬雪小声道:“你刚才给马车夫塞银子了?”平日里也是这个马车夫赶车,但倒不似今日这般稳重。

不过这个马车夫嗜酒如命,她们出门时,总会在回府下马车的时候赏些银两给他,多少够他多吃一顿酒了。只是这般的奴才,不过就是个眼高手低的人罢了,今日能为着这一点好处恭维于她,明日自是能为了一点好处,反过来害了她,若不是她无法做主府中的人事,又如何能够每每出去,都用这马车夫?

冬雪摇头,嘀咕着:“倒也没有,大少奶奶,您说会不会是老太太想干什么事?”

“你去瞅瞅?”

冬雪颔首,往前去瞅了一眼,没曾想,竟然尖叫了一声。

柏令仪吓到了,“怎么了?”

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柏令仪自从上辈子惨死,每逢出门,都会在小脚肚子腿边上绑上一把小匕首,如今便是伸手去摸了。

却见冬雪进来了,拍着胸脯,惊讶地嚷着,“大少奶奶,您知道外头是谁么?”

“谁?”柏令仪心里头倒是有几分猜测了。

冬雪捂着嘴巴笑,“还能有谁,是您家表叔呢。”

“表叔?他不是要去镇上么?”上次她分明瞅见他是在镇上的药铺里头。

柏令仪本想掀开了帘子跟他说上几句,可想着一会到了县城,这般举止只怕会遭来非议,便背靠在马车边上,小声说:“表叔,你怎么”

喻予淞无奈地摇头,“我上县城有要事。”

“那药材还有马车夫该如何?”马车夫只怕不要封口了。

他自是想到了法子,这才能够换了马车夫来。

“你且仔细瞅瞅,这马车可是刚才你乘坐的那辆马车?”

至于刚才的那辆马车,早就让喻予淞派去的人坐在上头了,连带着穿着的衣裳也很是相似,只是冬雪没得人假扮,幸好他派过去的人懂得口技,模仿柏令仪的声音十分相像,这个时候,怕是已经进了喻家的院落了。

柏令仪环视了马车内的装饰,却发觉,确实很像,甚至连布局都很是相似,只是她打开抽屉时,发觉里头的东西不同,这才信了喻予淞的话。

“表叔,一看你的举止,便知与村中山野村夫不同,你为何还老老实实待在我家中?还有你的面具,为何一直戴着?难道是毁容了?”

喻予淞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面具,唇角勾起了笑容,他并不是毁容,而是怕面容露出来,会吓到人的。

柏令仪听到了喻予淞清朗的笑声,越发好奇,“表叔为何如此笑?”

“你说的都是。”

柏令仪撇了撇嘴巴,很是敷衍。

她不说话了,马车也缓慢地停了,喻予淞微微用余光看了后头,在晃动的帘子后头,看到柏令仪那一丝衣裳的色彩,她不说话了?

“快到县城了,前头排着很多进城的人,等会便先到铺子去换了银钱,你还有什么可想要的?”可一并买了。

柏令仪听喻予淞说这番话,便知道他在县城里头也有一些人脉,思虑片刻,这才说:“我想用手里头的银子买点田地和庄园,置办一些产业,也免得坐吃山空,若是自个一人去了牙行,也怕被人骗了。”

喻予淞并不答话,柏令仪以为他并不想帮着,不成想,没一会,倒是停了马车。

冬雪扶着柏令仪下了马车,抬头一看,竟然是牙行,匾额十分隆重,柏令仪看向在一旁看着的喻予淞,微微俯身,“多谢表叔。”

三人一同进了牙行,很快便有人上前来服侍着。

只是服侍的人先到了喻予淞跟前请安了,就候在一旁,等着喻予淞给出决断。

喻予淞侧头看向柏令仪一眼,柏令仪这才开口,“我想买些田产和庄园,你看有什么好的,拿来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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