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的人一听,立马点头答应了,往后头去,没一会,便抱着册子过来了。
一摞册子,少说也有十来本,这么多,倒是有些让柏令仪吃惊了,以往看着清平县主买卖田地,没得这些个事儿。
其实是柏令仪不知,能够筛选到了清平县主手上的那几个田地和庄园,想必早就是那些个仆从一遍又一遍去地里头看了的,这才有这般节俭。
“你想要什么样的,你且细细说了,牙行里头的人也好找。”牙行里服侍的人早就将册子里头的数目逐一背下来了,自是能够说出一二来。
柏令仪一听,笑道:“我想要个百亩的田地和三个庄子,不行两个庄子也可。田地可肥瘦相间,只是不可在溪流边上,我怕到了夏日,河水上涨,容易淹了,到时候颗粒无收,可就不好了。”
“山地里头也可得,若是还有一些好的山地,倒是能有竹子、果园也不错,只是怕这些个价格会贵些?”
“至于庄子,也是想要带着出息的。”
牙行人一听,便细细睃寻了,拿过册子,快速翻了几下,递给柏令仪看了,册子里头详细记载了田地的方位,图都画得好好儿的,还记载了到底多少人伺候这些个田地,甚至连田地每年出息都一一记录在案。
“这倒是详细,只是这么多选择,要一一去看了?现在时辰,只怕有些来不及了?”柏令仪便翻看,边窃窃私语地跟冬雪说着。
喻予淞摊开大手掌,柏令仪愣了下,看着他的手心空空,不知他是何用意。
倒是牙行里头服侍的人呵呵一笑,道:“少奶奶,您家夫君是想帮您看看,看着您家夫君器宇轩昂之人,自是见识远大,真是心疼您啊。”
柏令仪一听,红了脸,他不是我夫君啊。
她不敢说出口,便是看喻予淞那皮肉,便是年岁相差也不过五六之数,这般年纪相同之人,若说是表叔,却无女眷陪着,只怕惹人生疑,倒不如就这么含糊不理。
“这几个不错,就这么定了,跟着去衙门登记了。”喻予淞请点了几个,也不再让柏令仪多说话了,便站起身来,牙行服侍的人见了,更是连连赞好。
到了衙门前头,牙行服侍人也不说话,就跟着,心里头却想着,到底是第一次来县城的人,还不知要给他们塞些银钱,他们牙行,自是与府衙有交情。
没曾想,竟然匆匆出来了衙役,见到了喻予淞,上前询问了几句,便领着他们进去了,牙行服侍的人也不过是觉得喻予淞等人运道好。
师爷将事儿办妥了,喻予淞掏了五两银子谢过了,这才领着柏令仪上了马车。
柏令仪上马车后坐定,冬雪不由得砸吧了下嘴巴,“大少奶奶,这一连串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倒是繁琐得很,若是没有您家这表叔,只怕以后还得再多出来一次。”
“可不是,多谢表叔了。表叔您若是有什么我能办得到的事儿,尽管吩咐了我去做便是了。”柏令仪这番话倒是比上次昙云拜师时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喻予淞却不居功,与其他郎君颇为不同,只是淡淡地说:“这般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是让你少了来这跑的时辰罢了。若是你和冬雪来了,定然也能办好。”
话虽然这么说,可柏令仪却不敢就这么信了,特别是眼看着每到一处,都要给银子疏通,就连牙行服侍的人,最后都要给银子安抚了。
行了不久,便到了药铺子,喻予淞下了马车,让她们不用出来了,只需要安安静静在里头等着便是了。
喻予淞下马车时还似有若无地调侃一般,提醒了下柏令仪,“这县城中与咱们镇上不同,民风更为开阔一些。街上到处都是郎君与姑娘家,一些个郎君家中势力颇大,别看是富商,却也与县衙之间盘根交错,你若是露了脸,被他人窥视了,得了他人的眼,之后怕是不好处置了。”
“知道了,我定然连窗户的帘子都不拉起来看一眼。”
柏令仪如此说了,喻予淞才下了马车。
喻予淞虽然话中多有夸大之意,但确实在县城中也曾出现过当街强抢民女之事,只是后头那富商家的钱财总数一落千丈。
等了一会,喻予淞便出来了,坐上了马车,临出县城还问了,“你有什么想买的么?头绳或者吃食皆可。”
“那倒是没了。”柏令仪身上所剩的银钱却无几了。
“等收息到了,便送往我爹那头,让我爹好好收着,我定会让冬雪悄悄儿过去拿了。”她身边也不能没有银钱。
喻予淞扔进来一小荷包银钱,柏令仪捡起来,拆开瞅了一眼,将荷包递给了冬雪,“你收着吧,算是弥补了刚才你陪着我打点的那些银钱,我知少了不少,如今我只能付这些了,先欠着。”
喻予淞见柏令仪执意要还,也便收着了。
在临进了喻家村时,喻予淞突然说了一句话,“多则一月,少则半月,我便会离开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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