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认为是个教书先生,所以不屑于和萧轩这种满身铜臭味的恶俗之人交流,只想赶快回家,所以好不容易,才忍下了心里的愤怒。
他冷冷的盯着萧轩,“你骗谁呢?就这普通无比的酒,还要十两银子,分明是在讹我!”
“讹你?我还没有低级到这种地步!难道你拿不出十两银子?呵呵,反正你别想赖账。”萧轩看他表面故作不屑,实际上想要赖账的样子,心里不禁对他鄙视不已。
王平呼吸一窒,他确实是拿不出十两银子,只是他感觉自己才不是想赖账,他就是感觉萧轩是在讹自己,所以自己根本不用赔给萧轩那么多银子。
对,萧轩是在讹自己呢!自己才不会愚蠢的赔给他十两银子!
看着萧轩一脸鄙视的盯着自己,他心里憋屈,但是又感觉自己不是粗野村夫,和萧轩理论太掉身份,所以一甩袖,绕过萧轩,矜持的冷哼一声,就准备离开。
可是萧轩是谁,岂会看不出王平的心理。
萧轩一眼就看出来王平想赖账,还一副伟光正的找借口,装作一副不屑理会自己的样子,最后还要用不入流的手段想脱身走人。
这王平,也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伪君子罢了!
简直比林秀才还可恶!林秀才虽说也虚伪,但是他除了祸害自己家里人之外,没有祸害其他人。
而这王平,可是个教书先生呢!就凭他这幅吊样子,去教学生,这不是祸害祖国的花朵吗?
萧轩拉住王平的胳膊,就不让他走了,冷声道:“想跑?不赔我银子,我就拉你去县里的县衙理论,这酒可是未开封的,酒坛子上也有镇上味来居的标志,你说我讹你,是在说笑吗?”
王平盯着地上的酒坛子,他哪儿认识什么味来居的酒啊,只是看着萧轩言之凿凿的样子,酒坛子上确实写了一个大大的“味”字,心里就明白萧轩应该没有骗自己。
这酒,确实值十两银子!
只是,他又不是傻子,他根本拿不出这十两银子,才不会傻傻的交钱。
这又不是自己的错,谁让萧轩平白无故的,拿那么贵重的酒出现在自己面前?
王平冷笑了一声,“你说未开封就未开封?依我看,你这酒坛,是味来居的酒坛没错,可是里面的酒嘛,却是粗酒兑的凉水,根本不值十两银子。大不了,我赔给你酒坛子和粗酒的钱。”
说完,他还一副自认倒霉、仿佛被萧轩讹诈成功的样子,那欠揍的表情让萧轩气得牙痒痒。
在原世界,萧轩感觉,自己要不是个老年霸道总裁,而是个惯会碰瓷的老太太,此时就真敢在倒地不起,现场表演一场“无助老太太被恶毒教书先生欺辱”事件,讹得王平裤子都穿不起。
可惜萧轩拉不下脸来,所以他只能采用文明的手段。
鉴于去县里报官的成本太大,萧轩半拖半拉的将王平拉到了村长家。
一路上,王平满脸屈辱,挣扎不休,可惜他那小身板撼动不了萧轩的身材,所以只能随着萧轩的拖拽,鞋子在路上都丢了一只。
萧轩将王平拖到村长家时,身上早已累出了一身汗。
看着王平苍白着脸,颤抖着手指,然后慢慢紧握成拳,指关节用力握得发白,眼神怨毒的盯着自己,萧轩丝毫不带怕的。
小样儿,我可是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的人,曾经在生意场上,我可是被枪击过,暗杀过,绑架过,陷害过,背叛过,现在还会怕你这点怨恨吗?
王平冷笑着说道:“你真的要带我去见村长?你可别忘了,我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唯一的教书先生!村长家的孙子,以及四个族长家的孙子,可都在我那里读书呢!你对上其他人,村长可能会为了你家的臭钱包庇你,可是你现在对上的,可是我!我可是村里唯一拥有功名的人!”
萧轩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说实话,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隔壁村的林秀才可是我的亲家。我连秀才都不怕,还会把你放在眼里?”
萧轩到现在,才突然想起了王平和原身的事。
在原身的记忆里,王平就是个路人,他在原身的记忆里存在的份量,还不如村里坐在大槐树下说三道四,被原身路过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的老妇人,所以萧轩刚刚一见到王平,才没有立刻把他想起来。
现在萧轩好不容易才想起有关他的记忆。
原身和王平曾经是同窗,王平家里很穷,但是他父母很疼爱他,所以家里虽然没有钱,但是在他的哭闹下,他的父母不得不咬紧牙关,花钱供他上学,为此,他的父亲早早就累的去世了。
他的母亲也累出了一身病,在他母亲无力供他读书时,苦苦恳求他别读了,为家里赚些钱养家,可是他却认为母亲对自己苛刻,想断绝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不仅不理会母亲的苦苦哀求,还因此恨上了自己的母亲。
不顾父母为了他,受了百般苦难,王平还是坚持要读书。
他看不起种田的,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做大官,但是即便读书的极会很珍贵,他读书很用功,但是因为在读书上没有天分,所以他的成绩一直一般般。
并且,他为人还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不仅看不起成绩比自己差的,还仇视家里比自己有钱的。
而原身两样都占了,不仅家里特别有钱(对于村里人来说),而且成绩还特别差,所以遭到了王平的仇视以及恨意。
而王平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童生功名,萧轩也知道是怎么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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