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像看将死的牛羊一样看着花聿楼,说:“你们中原人说话都这么文绉绉吗?不过看你小子可比刚刚那个孬种有胆多了,那孬种临死前还尿了裤子。”

“几位绿林好汉想必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这有一枚印章,拿着它即使到了瀚海国的钱庄也能取一大笔款项。”花聿楼说着将自己那枚印章取出来,这帮人虽然看着彪悍,但功夫还不如沙大户家养的散客,但刀剑无眼,花聿楼杜绝任何霞儿受伤的可能。

马匪看着花聿楼手里的印章不屑一顾,说:“钱和食物我们都有,就缺一个压寨夫人,我瞧你身后的小娘子长的就不错,识趣点的,就把人交上来,我让你死的痛快些,不然下一个被当成牛羊片肉的就是你。”

花聿楼听完,沉着脸说:“这个恐怕在下不能答应,她是我自幼定亲的娘子,夫妻本是一体,岂有分离的意思?”

马匪目露凶光说:“没关系,在我们这,丈夫死了,女人可以再嫁,我这就送你归……”

那人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花聿楼用弯刀割断了喉咙,一直以来花聿楼都觉得打打杀杀是一件有辱斯文的事情,但他到底不是圣人,在某些事情上做不到得饶人处且饶人,其他马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下了马。

“霞儿,抓紧我!”

花聿楼抱着霞儿骑上了其中一匹马趁着他们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打马离开。

气急败坏的马匪纷纷上马追赶逃走的二人,花聿楼一边扯着缰绳,一边抱着霞儿,呼啸的风像刀一样刮在霞儿裸露的皮肤上,霞儿紧紧地咬着唇不敢出声怕打扰到花聿楼,反倒是花聿楼发现了霞儿的异样,他附耳在她脸庞,说:“别怕,那些人即使追上来了七哥也能应付,但我怕照看不到你,让别人伤了你。”

霞儿听了将自己缩的更小了。

两个人共骑一匹马的脚力到底比一个人重,听见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霞儿整颗心都吊起来了,就在他们快追上的时候,又有一阵更激烈的马蹄声传来,隐隐还有兵甲碰撞的声音。

训练有素的战马在马匪追上花聿楼前把他们围住了,马匪们见到突然出现的骑兵纷纷抽出弯刀抵抗,但三两下就被制服了,听到身后的打斗声花聿楼在一里处停下了。

打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快。等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士兵将马匪制住后花聿楼才带着霞儿过去道谢,指挥的士官见到他时明显怔愣了一下,而后才抱拳对他说:“敢问公子是否是江南花家的少爷?”

花聿楼抱拳回道:“江南花聿楼见过将军,不知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听到花聿楼的话,那人笑着说:“我哪里是什么将军,不过是将军手下的一个副将罢了,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副将,真正的将军是七公子您的四哥花博衍花将军,他要是见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

“李副将的意思是我四哥就在这附近?”花聿楼的心情也不禁有些激动,从他十岁花博衍就去参军了,如今已有十五年,除了每年几封书信外什么消息也没传回来,更遑论亲人见面了。

“将军正好在狼居胥山下安营扎寨,我这就带你们去见他。”李副将是花博衍提上来的,也是充当心腹使,不然他不会知道花博衍家里的事情,刚刚他看清花聿楼面貌的时候还以为遇到十年前的花博衍了。

李副将安排好后续事情后就带着花聿楼和霞儿往军营走去了。路上他跟花聿楼说本来他们收到消息称有马匪在这条道上劫杀过路商人,将军知道后就派他带领一小支队伍过来处理一下,他们循着马匪留下来的痕迹一路追赶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军营就在狼居胥山下,此刻太阳准备落下,一轮红日下的军营显得十分雄奇伟观,李副将将花聿楼二人带到军帐后就去校场把指导士兵训练的花博衍叫回来了。

霞儿能感受到花聿楼此刻紧张期待的心情,她轻轻拉着花聿楼的手,后者回以微笑。

军帐的帐幕被人大力的掀开,从外面走进一个穿着兵甲的高壮男人,腰间别着兵器,脸上满是惊喜与笑容,和花聿楼有七八成相似,花聿楼一眼就认出这是阔别十五年的四哥,他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与他双手交握。

“四哥,多年未见,你过得可好!”花聿楼激动地说道。

花博衍脸上也满是笑容,说:“我过得很好,家里呢?这么多年都不能回去在高堂身边尽孝,他们可好?”

花聿楼道:“一切都好,就是祖母和母亲总念叨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一趟家。”

“这位是?”兄弟俩说了一会话花博衍才见到站在旁边的霞儿,他刚刚听李副将说制服马匪时他们正在追着一男一女不觉得什么,但知道男的是他幼弟后,心中顿感庆幸。

“四哥,她是鲁班神斧门岳前辈的女儿岳霞儿,霞儿,这是四哥。”花聿楼拉着霞儿的手向花博衍介绍彼此。

“原来是霞儿啊,祖母和母亲的来信里总说到你,这些年帮母亲管家辛苦你了。”花博衍知道的远不止这些,还有假钞案的全部,当他知道假钞案背后的事情后不禁庆幸当初参军,花家目标太明显,如果朝里没人迟早有一天花家的财产会尽充国库,到时候花家上下几百口人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四哥好!”霞儿大大方方地向花博衍行礼,这声四哥无论是以什么身份都是应当喊的。

“诶,好!好!好!我让人准备了东西,咱们边吃边聊,七童这么多年没见,咱们俩兄弟今天一定要喝个够。”花博衍说着拉着花聿楼进了帐内,霞儿掩袖一笑也跟着进去了。

塞外苦寒晚间极冷,只有像烧刀子这样的烈酒才能祛寒,即便是烧刀子也是数量有限,不是人人都能喝,花博衍常年靠着这酒祛寒自然养成了千杯不倒的酒量,但花聿楼是喝不惯的,一瓮下去花聿楼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花博衍还是眼神清亮,没有任何醉得痕迹。

花博衍把花聿楼搬到自己的床上后才一脸严肃的对站在身后的霞儿说:“你们来这里的事情祖母已经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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