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打的手势?伍安福还是没想明白。

侍卫蹲着没动,简单表明身份:“我家小姐是孟星澜。”

轰隆一声,伍安福脑子里跟炸了朵烟花似的。屋里那个跟尸体在一块儿的就是孟星澜?师侄陆肇的娘子,十八岁生辰燃放整夜烟花的孟星澜?

“她怎么这样啊?”伍安福一脸不敢相信。

“哪样?”蔺泽不解。

“她她她她要尸体做什么?”伍安福想不通,“她不是个千金吗?怎么怎么来这种地方?”

“我也不知道。”蔺泽很诚恳地回答。

见蔺泽直勾勾盯着他看,伍安福一脸戒备,双手往胸前拢了拢:“你想干嘛?”

蔺泽眨眨眼道:“听二公子说,你的剑法不在他之下。”

伍安福心里痛骂陆肇十八遍,骂完才气呼呼反问:“怎么,你想拜我为师?”他的剑法怎可能打得过蔺泽,陆肇真是个惹事精!

“不想拜师,只是想跟你切磋。”

“陆肇的剑法就是我教的,你先赢了他再说。”伍安福爬起来就想溜。

蔺泽哪容他开溜,伸手紧抓他的手腕,特别认真地说道:“陆肇的师父不是你,他说你看不上他,不肯收他为徒。”

“”伍安福被气得话鲠在喉,有这么给长辈上眼药的吗?陆肇就巴不得他被蔺泽打个稀里哗啦,在徒弟们面前丢尽脸面!

不就是威胁他两句,说要杀了孟星澜吗?这么记仇!混蛋臭小子!跟他爹当年一样臭脾气!

伍安福端着架子不肯动手,更不肯去取剑。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

屋里传来呕吐声,孟星澜眼泪鼻涕尽出,脸色惨白。她擦干净嘴角又遮好面纱,继续做刚才的事。

死的跟活的确实有区别,书上的图和眼中的景也有大大的区别。她强行镇定,手上毫不迟疑继续划开尸体。

一切为了吴娇。她必须过这一关,必须亲眼瞧过真正的腹部是如何结构,将来动刀的成功概率才能更高。

她一点一点探索,用手指体会每一处特征,并牢牢记在脑中。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屋里好几个少年打着手势靠近,她都毫无察觉。

“姐姐,您不能这么掏,一会儿放不回原处,得先左再右用点巧劲儿!”一个少年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她的水平太臭了,一看就是没摆弄过尸体。

“啊!!!”冷不防被人打扰,孟星澜吓得跌坐在地,大声尖叫。

蔺泽立刻冲进来,见她身边几个破衣烂衫的少年齐齐抬头无辜地看向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伍安福跟着走进屋子,见少年们都没躲着,不禁头疼,这些小崽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最要紧的还是地上的贵人,这儿的地可脏着呢,什么都有。

伍安福拍拍自己袖子,示意孟星澜拉着他的袖子起身,陪着笑脸安慰道:“小姐莫慌,都是小乞丐,平时给我打打下手换口饭吃。”

蔺泽上前把她扶起,轻声问:“要不要走?”

孟星澜摇摇头,问那个刚刚说话的少年:“谁教你的?”

那些少年齐刷刷手指伍安福。

孟星澜茅塞顿开,她放着一个现成老师不问,却自己从头摸索,简直事倍功半。

孟星澜和蔺泽,两个对伍安福有求的人,露出同款笑容。

伍安福挠挠头,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身上有些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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