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瞭望的少年跳下屋顶,冲进小厨房大喊:“师父,师父有人来啦!”
“来就来呗!”太京仵作伍安福“呲溜”咪下一口酒,扔一粒花生到嘴里,不甚在意说道,“又不是第一日有外人来,你们按平时的法子躲起来呗!”
那少年愣愣地“哦”了一声,听话转身找地方躲。冷不防脖领子被揪起,师父的大嗓门贴着头皮吼:“什么人来啦,你不说完就想跑?为师平时怎么教你的,话说清楚人跑勤快!”
“哎哟哟,我说我说!”少年的脖子被箍住,很不舒服,挣扎着嘶喊,“两匹快马,是自己人!我瞧见那人打手势啦!”
“自己人躲个屁呀!”伍安福伸手给这个话都说不清的孩子两个脑瓜崩,然后把他往外一推,“还是叫崽子们都躲起来罢,就你们这水平,我丢不起人!”
那少年得回自由,立刻像一尾灵活的鱼跃入池中,三两下不见踪影。
这破地方能来的也就那几人,不过都是独身前来,很少见两人一起出现。伍安福心里盘算一下,想不到会是谁,干脆放下酒杯洗个手,恢复唯唯诺诺的神态走回那间停满尸体的大屋子等人。
来人一男一女。明显女者为尊,是个穿着精致得体的名门小姐。男的作侍卫打扮,手里一柄剑。
伍安福挠挠头,谁打的手势?这两人他都没见过。
小姐穿一身素衣,白纱遮面,说话彬彬有礼:“劳驾,请问义庄是你负责吗?”
伍安福弯腰拱手行礼,有些不自在的样子,结结巴巴回话:“是是我我管管这里。”
小姐又问:“听说无主的尸首都送来此处,请问最近三日送来几具尸首,其中可有女子?”
“这”伍安福心说有是有,可跟你有什么关系?来认领尸体的?
这儿存的尸体他心中都有数,要么流浪汉,要么被溺毙的奴婢,哪一具都没福分跟面前这位贵气的小姐搭上关系啊。
见他吞吞吐吐,侍卫抽出剑架在他肩上。
伍安福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讨好面前的女子:“贵人有何吩咐,小的一定办到!”
侍卫冷冷开口:“回答我家小姐刚才的问题。”
伍安福被肩头的剑越压越矮,最后只得跪在地上回话:“贵人,这三日来了五具尸体,其中三具是女尸。”
“年龄如何?”
“都是无主的,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三十多岁,还有一具可能得五十了。”
“领我去看。”
小姐看过尸体后很满意,打个眼色给侍卫。侍卫掏出两锭银子抛给伍安福,说道:“出去罢,这里没你的事了。”
伍安福接过银子立刻揣进怀里,眉开眼笑乐得找不着北,连声说道:“好好好,小的告退,小的告退!”
说着脚步轻快往外走,没想到无主的尸体还能生钱,人要是走财运,真是挡也挡不住啊!这么多银子,够买十几头肥猪了!
大屋的木门被关上,侍卫和伍安福一起被关在门外。
伍安福眉毛抖一抖,好奇问道:“你家主子脸上长大麻子吗,怎么蒙着纱巾呢?”
侍卫抱着剑冷哼一声没理他。
伍安福把大圆眼眯起,贴在门板缝隙上往里偷看,暗中观察那个小姐要对尸体做什么。
他只看到那小姐正对尸体鞠躬,下一眼就是蓝蓝的天空了。他被侍卫揪住衣领往外一拉,仰面拖着往院里走。
“哎哎哎,别拉别拉,喘不上气了!”他心道原来被人拿捏脖子这么难受啊,以后可得对小崽子们好一点儿。
正胡思乱想呢,侍卫把他往草丛一扔,随即蹲下问他:“你就是伍大胡子?”
“没错没错,小的就是太京府衙仵作伍安福,大家都叫我伍大胡子。您家小姐是太京的哪位贵人呢?”伍安福没恼,这些贵族的侍卫都眼高于顶,这么对待他一介升斗小民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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