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哭了,丢人。”

这句话,足够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一千次一万次,再变成炸药库把我炸个鸡飞蛋打支离破碎!

再看李岩,他以不悦打在两边脸颊上,他的眉角里放置着许多的不耐烦,他的眉峰浅浅抖动着,他嘴角以微微的舒张状态半开着,他分明是处于随时备战的状态,他这是在防着我回怼他呢?

这男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意气阑珊之下,我搓去眼角两边的泪花,我冷冷的压嗓:“李先生,你搞清楚,老娘现在不是你的谁,我别说在电影院里哭唧唧,我就算是大街上跳脱衣服,也碍不着你什么事。再有我提醒一下你,方才是你像孙子一样求我,我才陪你来看的这场电影。你对爱情无法忠诚就算了,你连这么短短的时间内都无法做到嘴脸如一,你真的是让人倒尽胃口。”

得,他又不吱声了。

而我,当然是继续自己爱咋咋的,不过也是奇妙得很,我这么怼了李岩一场之后,我的泪腺似乎被止住了,我再想要挤出眼泪来,反而变得异常艰难。

电影拉下帷幕后,我与李岩心照不宣保持着半米远的距离从稀稀疏疏的人潮里走出去,这时商场已经关门,电影院的备用通道里灯影婆娑,微弱的光线将李岩的影子打散掉在台阶上坑坑洼洼,我收回视线正要快步上前,李岩冷不丁说:“从这边绕商场走两百米有个花店,它一般开得很晚,去给你买束花。”

什么,我的耳朵没毛病呢?

一个死乞白赖逼我离婚的男人,他现在要破费给我买花?

生活果然没有最卧槽,还有更卧槽啊。

心不在焉,我冷冰冰的:“你有那个钱,你还不如买把老鼠药给我试试,说不定以毒攻毒能治好我的眼瞎,那我就谢天谢地谢谢你了。”

没把我这番埋汰当一回事,李岩径直在他的频道里固守得很是可以,他声线浅浅淡淡的毫无情绪更迭:“做做样子,否则你空手回去,老爷子又要数落我不会来事。”

行吧,有人上赶着给我花钱,我要继续推辞,那我会遭天打雷劈的。

走了几分钟,我果然看到在商场南门的隔壁有着一间看装潢看规模就各种高大上的鲜花店,店里陈列在前面货架上的花束,各种芬芳争艳。

就没有让我自己选的意思,李岩走上前环视了一圈,他指着最中间的那束黄玫瑰配满天星,他说:“要这个。”

这束花,是店里最贵的那一束。

听那个忙前忙后的花店小妹说,这束花的选材都是哪个进口特级鲜花吧啦吧啦的,我眼睛睁得很大,也没看出它到底有多特别。

最后,李岩花了将近两千块钱,成就了他在李建国眼里的会来事。

买完单之后,李岩单手将花呈给我:“拿着。”

我没接。

他倒也没执拗着再给我塞过来,他而是掏出手机捣鼓了一阵,他冷不丁把他的脸朝我的脸贴过来,他用手机怼着拍了十几秒,他再是迅速离我远一些,他埋下脸去捣鼓着手机:“我发到年恩的手机去,这样爷爷也能看到,免得他还要主动来查岗。”

不置可否,我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得,气氛又被搞死了,我和李岩就在这么别扭的氛围里,沿着一路夜灯走回了云深处。

临走向回家那条路之际,李岩打破这沉默梏桎说:“我要先去车里拿两套换洗衣服。爷爷在这边,我必须先在这边呆几天。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影响到你正常生活,到时我睡沙发你睡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面对着他连称呼都省略掉的交流方式,我无感,我冷冷淡淡:“我在凉亭等你,你抓紧时间,我耐心有限。”

年恩已经睡着了,李建国也脸有困乏之意,但是他还得撑着等我们回来,他看到李岩抱着娇嫩欲滴的花束,手里又提着袋子的,他这块老姜终究还是被我们神乎其技的好戏套路进去,李建国特别满意李岩的表现,他催促我们赶紧回房间休息。

看着李岩坦然自若的把换洗衣服搁沙发上,他翻腾一阵就先去洗澡,我就来气,我想了想把空调校到度,然后我翻箱倒柜找出最性感的那套睡衣,我打算等会儿我就这么穿得衣不蔽体的在他眼前晃,我倒是想瞅瞅他那人模狗样的,得局促成什么样。

对家里种种生活用品配置还熟悉得很,李岩洗好之后,他就自顾自的从个大的储物柜里扒拉出来一床被子,他抱过去就摊开在沙发上,他一整个人钻出去,他用他冷淡的表情与我划开了楚河汉界。

没拿个正眼看他,我拿了衣服毛巾就往浴室里走,半小时之后,我穿着凉爽宛若走入无人之境,我往梳妆台一坐时带起的微微风,还把就没几块纱布拼在一块的裙摆给扬了起来。

不以为然,我作慵懒状任由裙摆飘忽着,我各种装腔作势在给自己涂乳液,我抹涂得差不多了,我随即站起来,我几乎是拼尽了我这一辈子所有的斯文,我踩着小碎步往床那边走,我走了老半天,都还没穿过沙发边边。

李岩按捺不住了。

视线不断往别处岔,他语气里皱意浅浅:“那么大冷天的,你还能不能好好穿衣服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合适?”

“我拜托你搞清楚,离婚之前,你把这房子归我了。”

微微握起半拳,我轻描淡写的双手交错着蹭来蹭去的抹涂着乳液,我浅笑淡淡:“李先生,我在我自家的房子里,我在自己的卧室里,我别说是穿着情趣睡衣,我就算是脱光光走来走去的,我这也碍不着你什么。你最好时时刻刻记住你在这个屋檐下时的身份,你就是一寄人篱下的,你有啥资格哔哔我?你再嗷嗷叫,我就把衣服全脱了。我没事儿,我在自己家里,脸皮厚又放得开,谁尴尬谁熬不住,谁知道。”

用关爱神经病患者的眼神怜悯的望了我一阵,李岩嘴角抽搐得厉害:“你已经是个孩子妈了,我希望你可以检点一些,给孩子树立个好榜样。”

“那你可牛逼坏了,你天天张嘴闭嘴都是为孩子好,那你咋不知道让孩子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面长大,就是对孩子最大的不好?”

诶呀,这挂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耻嘴脸小呛了李岩一顿之后,我忽然特别能理解李纯为啥天天喜欢心不在焉的气人了,毕竟这感觉简直不要爽歪歪!

越战越勇,我更能挥洒自如的,我故意用手撩拨了一下头发,我再是一个咬起唇来,我冲着李岩抛了个风情万种的秋波,我笑得暧昧万千:“咋的了,你看我穿这样,心猿意马了?要不要搞一搞,就当打个野泡嘛,没了那张结婚证书捆绑着,没有爱情打底,就单纯把这事当成约泡,说不定有搞头。”

瞳孔涨缩得分明,李岩的脸都给我这话给逗得脸都绿了,他咬牙切齿道:“陈十,你差不多就行了,你别玩得太过火。这几天你安分守己,我也会做好自己,相安无事!”

我这煞费苦心的浪费了整整六七年青春,我也没能挽留得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共度余生,那我爱情都没了,我还会在他面前在乎我有没有脸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话真的倍儿棒的真理,总之我这会儿算是吃透了不要脸的甜头,我越是玩心迭起,我的手轻飘飘的覆在胸前似有若无的揉了揉,我松开唇,暗昧更浓:“好想要…李先生帮帮忙嘛,人家刚刚离婚,深闺寂寞。”

越看李岩那张几乎是要铁青下去的脸,我越是痛快,我更是慢慢靠向沙发那边,我趁他顾着用眼神瞪我之际,我迅速拽开被子钻了进去,我一把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就像着火了似的滚烫烫得很,我按捺住内心生生不息的畅快故作情欲铺张般覆上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打圈圈,我更是用另外一段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语速缓缓:“婚姻不成仁义在,搞生不如搞熟,约个泡呗。”

僵滞有十秒之久,李岩狠狠扼住我使坏的手,他的声音因为他的咬牙切齿变得有些微微颤感:“陈十,你不要再这样了!你自重一些!否则…”

“我一个糊里糊涂被人拖着去民政局离婚,又稀里糊涂被人逼着离婚的傻逼,我这智商都被摁地上摩擦了,我要那些不顶肚子饿不顶口渴的所谓自爱自尊来干啥?我对我这么傻逼的人物,实在没法尊重起来。反正我就是要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要轻浮,我就是要发搔了,你要拿我怎么样?”

随便他抓住我的手不给我再干坏事吧,我这一回直接把身体覆倾上去贴住李岩的身体不断蹭来磨去的,我对着他的耳朵不断吹气:“你想要教训我吗?那我就麻烦你拿出男人的样道吧,睡服我,搞服我,我爽够了,就放过你。”

身体更是滚烫异常,李岩仿佛一整个人都烧起来一般,他的双眸里被欲光淹没着只输送出澎湃的猩红,他突兀反客为主勾住我的身体将我往沙发上放,他的声音冷硬得仿若寒冰:“既然你三番四处挑衅我,我没必要再对你客气。”

我本来就穿得清凉,那不过是几片布构造的一身睡衣很快在李岩的手里化作遍地狼藉,他再用手卷起他的睡袍往外扔,很快我们就相互袒露着。

以压倒性的力量钳制住我,李岩根本就没给我反应的时间他就冲撞了进去,他连续动了十几下我还在恍惚里周旋,等我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他却仿若钢铁压顶般继续压制住我,他的动作狂放而猛烈,我很快在这些源源不断的冲撞里难分东西南北。

直到他即将释放,他习惯性的放缓东西给我喘息的空间,我才能彻彻底底的睁开眼睛看他的脸。

还是那么熟悉的面孔啊。

只是曾经顶着这张面孔在生死门面前将我推向生机的这个男人,这个在我频临死亡之际告知他曾那么深爱我的男人,这个冲破万般障碍来到我身边的男人,这个给了我许多风风雨雨又势要帮我挡下风风雨雨的男人,他伤我最深。

就连这一刻他与我做,他那么娴熟自如的在我身上动作,他都只给我一片寂寞的空荡,与无穷无尽的孤独感。

我在这一刻为自己感到羞耻。360文学网360x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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