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就是那么特立独行的遵循着他一贯嘴欠到极致的风格,他一开腔就是说:“你和谭星那个婊子在一起?果然婊子和婊子比较能聊得来?”

就像被人迎着胸口连连怼了十几拳闷噎人得慌,我的喉咙里里似乎有些躁动不安的血腥味涌动着,我有些气力不足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天天整人身攻击那一套。”

“立马给老子回来。”

喘出来的气息有些粗糙,李纯继续说道:“谁知道你们两个婊子凑到一起,是不是在背后偷偷议论我的身材,议论我的尺寸…”

一想到李纯竟然是赵先兴的老来得子,他最近又频频与赵先兴各种来往,他还曾经让我把宝仑的红利抽出来,我这时大脑里涌动着一片迷惘的混沌,我有些无奈说:“没人有空议论你。我忙得很,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先这样说…”

“你咋那么听不懂人话?老子早在谭星进入天鉴这个场子,老子就给你提过醒,老子把谭星搁那里自有老子的用处,老子提醒过你别招惹她了没?你这一天天的没带脑子出门是不是?”

以凶神恶煞的口吻将我一顿数落,李纯更是暴气如雷那般:“立马给老子死回来,十分钟之内老子见不到你这个婊子,你就给我死!”

我这边好不容易熬到谭星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能听李纯这么瞎指挥,就回去?简直是笑话。

更何况,现在我还不太能分得清楚李纯是敌是友了!

“我出来汗蒸,还没蒸好,没那么快回。”

三言两句拒绝掉他的无理要求,我继续说道:“你要没啥正经事,我先挂线了。”

“谁说没正经事的?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事,你考虑出结论了没?”

话赶话着,李纯还是咋咋呼呼要打架的口吻:“上次老子看你在医院为卢伟俊那个沙雕奔前补后的,老子给你缓和了好些天,现在那沙雕都入土了,这事你也该定夺了。你就给我说,你要不要干这一票,听我的去把你手上持有股权产生的红利全部提出来,让李岩那小子焦头烂额?”

“你不要这样说及卢伟俊,尊重逝者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质。说起红利那个事,那我最后一次给你表明我的态度。我不会提。现在归我手上的股权,我只是暂时代为管理,我总有一天要将这份东西完好无损的交到年恩手里,我要遵循爷爷的遗愿把这份东西安然无恙的交到年恩手里。若是我提前支取红利导致宝仑资金链出现巨大缺口,宝仑会有什么动摇,那我手上就算持有百分百的股权,那也是等于废票。李纯,我是不会干那么傻逼的事儿的。”

以余光扫了谭星一眼,我看她脸上全是坦荡的平静,我怕再拖下去,谭星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倾诉欲又缩回去,我赶紧的:“反正我就是这么个想法,你想咋样,随你的意愿…”

李纯把线给掐了,那嘟嘟嘟声忽然灌入我耳膜里,震得真是酸爽。

有些无奈摊手,我冲着谭星苦笑:“他挂了。”

打了内线喊来服务员将我们的手机双双拿出去,谭星才挑着眉,她意味深长的:“原来李建国,也在下着好大一盘棋。一个已经埋入黄土的人,还搅得在世的人风云四起的,李建国也算是个本事人物了,他要是没死,估计他挺能跟赵先兴杠一场,可惜命不由人,他再风光无限说死就得死…”

“不要提及我爷爷了。他已经去世,尊重逝者吧。”

顿了顿,我话锋转回:“刚刚和李纯打电话,我随意看了一下时间,快一点了。咱们抓紧时间把后面的事捋一捋。现在这样的环境,挺适合把这事捋清楚,要出到外面了,很多环境不太适合。我怕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用到录音笔窃听器啥的,要是让赵先兴晓得你我在私底下交流他的恶行,我们可能还没整出可实质性打倒他的东西,就先被他弄死了。”

“我会找你来蒸桑拿,就是防着这点。”

谭星点了点头,她清了清嗓子:“那我继续。我就说到赵先兴又开始想用借刀杀人的损招,他各种引导张师迟,黄妮楠,甚至是陆小琦,想要让他们把你从李岩身边清走,好随时给赵嘉腾位置。但是不管是张师迟黄妮楠还是陆小琦的战斗力都十分弱鸡,赵先兴没辙了,只得重新把陆小燃请出来,他就盼着你们这两个情敌仇人相见撕个你死我活,他也盼着李岩看你们两个女人撕得狼狈万分,他再看到事业型的赵嘉,会觉得她成熟稳重魅力无边,他就出动了陆小燃。他既然要出动陆小燃,那他肯定得把陆小燃的后路断掉,让陆小燃无依无靠了,她才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刚好随着钟浩年纪越大,他的思维渐渐长开,他认为他爸不应该再受赵先兴各种剥削压榨之苦,他开始慢慢想要从赵先兴那里找到一个突破口,他也开始尝试着像赵先兴对付钟权那样,去竭尽全力抓拿赵先兴的把柄。钟浩这个人,虽然就是一花花公子,但他人缘感不错,他随随便便就能交到朋友,他也借着与陆小燃酒醉金迷的幌子各种打听赵先兴过去的经历,他还真的慢慢揪出一些眉目来。但他面对着老谋深算的赵先兴,真的是太嫩了。他从各处扒拉到赵先兴的那些把柄还没能够发挥作用,他就被赵先兴弄出的一场所谓恐怖分子袭击的枪杀,给蹦没了。钟浩一死,钟权没了后代,他一蹶不振,更是任由赵先兴鱼肉和拿捏。至于陆小燃,她过惯了享乐型生活,她没多想就打包回来找李岩了。之后你和她各种互撕的事,不用我说,你心里有数得很。”

涉及到人命那么重大的事,就算我之前从谭星与赵先兴的电话里略知一二了,我此时此刻还是没忍住感慨:“赵先兴是魔鬼吗?他要弄死个人,就跟杀个鸡差不多?电视都不敢这么演吧?”

“国外有很多国家,对枪械管制没有那么严格,像恐怖分子忽然袭击酒吧广场这样的事常有发生,像那种时常性出现的事件,引不起多大关注的。赵先兴就是掐那些点,他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算计上,他每一个开局之前他最先做的就是保全他自己。你是生活圈子纯粹,所以觉得这些事都天方夜谭。我曾经亲眼目睹赵先兴拿着个刀直接砍掉了那个养了我十几年的叔叔的手指,那叔叔连个多余的声都没敢吱,他去医院还自己编,说是他剁肉给剁伤的。”

谭星有些长叹了一口气:“提起这个老家伙老,真的特别影响心情。你也别以为他就那么死盯着你不放。他由一开始就知道李纯是他的老来得子,他不好把这事公布出来,他就只能由着李建国把李纯拉扯大,但他又怕李纯给李建国养熟了,以后跟他不好亲,他就弄了个唐密过去死死监视着李纯的一举一动,唐密没了之后,他又派唐密的弟弟唐智上场。其实唐密比起我来更有勇气,她年纪越大越想摘清楚与赵先兴的关系,她为了从赵先兴那里解脱,她不惜喝下赵先兴给她安排的慢性毒,她的身体机能慢慢被搞坏,最后出现多个器官坏死衰竭,救都救不好的那种。她那是不自由,宁可死。至于唐智,他被赵先兴也是带得够偏,他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个说法,他刚开始一头热的认为是李纯害死了唐密,他被赵先兴投放到李纯身边之后,他就没少给李纯作恶,他时常在李纯喝的饮料酒水里面加料,后来那小子应该是和李纯相处多少有些良心发现了,他停止了做那么恶毒的事,但他此前超出赵先兴指挥范畴的对李纯下手这事还是给赵先兴发现了,赵先兴就算对李纯再无感情,但他是一个疯狂传统到迂腐的死老头,他觉得赵嘉再好也是女孙,她早晚是泼出去收不回来的水,他还等着李纯给他继续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他容不得唐智违背他的意愿,他也怕唐智摇摆出卖他,他就把唐智给安排了。唐智被安排,那总得有个替死鬼来承担这一圈罪责,与唐智有过男女关系的高高与袁娜就成了他的首选。因为高高与李纯关系匪浅,高高也时常在李纯眼皮子底下跑动,更是由于那时你提醒到高高,高高得悉了唐智的渣,他再拿高高开刀容易暴露,他就选了袁娜。所以袁娜也死了。这个死老头子,如果他再不受到制裁,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在,他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天啊,就在唐智与袁娜相继出事之后,那时尽管阮思婷给我说过袁娜伤了唐智之后选择自杀,袁娜也留下遗书啥的,我却还是半信半疑的,毕竟唐智与袁娜出事的时机真的很诡秘!现在听来,果然!

对于欺骗过高高感情甚至还给李纯投过毒的唐智,我确实泛不起哪怕一丁点的同情心,可我着实为袁娜感到可惜,我再想到那天在追悼会袁娜那一夜白头的双亲,我更觉得赵先兴这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牙齿紧咬着,我越发词穷:“那个老不死的玩意!”516516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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