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道轮回,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是无能者为自己找了一个不作为的完美借口而已。所谓人作孽不可活,这话也是忽悠。你看赵先兴由始至终作恶多端,他为了一己私欲毁掉过多少人的生活,很多人因他而死,他却还活得好好的。像他这样的魔鬼,是要有人站出来,提前把他送回地狱去。现在我就说说钟权了。”
团住声静滞一阵,谭星说:“自从钟浩死了之后,钟权一蹶不振,他从许多个他与赵先兴掺和的项目里撤回,但是赵先兴哪里容得他用着顺手的狗撤退,他几次布局套路将钟权套得血本无归,钟权那些资产就此被赵先兴吞噬,钟权就此家境败落。但是钟权这些年能与赵先兴和平共处,他的手上肯定也捏着一些赵先兴避讳的东西。至于钟权为什么会一直隐而不发,他极有可能是他不能确保他能万无一失的掰倒赵先兴,所以他隐而不动。但我猜想,他更有可能是在经历丧子之痛后代无传之后万念俱灰,只想留条苟且命,不想与赵先兴再斗。那我们最当务之急的,就是找到钟权,激起他的血性,激起他的狼性,激起他对赵先兴的恨意,他手里抓拿住的赵先兴的把柄,才有可能为我们所用。”
谭星这个想法,倒是与我不约而合了。
点头,我应:“这个对头。其实我早些天就去找过了钟权,我确定了他的详细住所,只是我临时接到李岩的电话,才没有与他碰上面。”
“你知道钟权在哪里?我这阵子找了许多法子,都没能把钟权挖出来。”
眼睛里有亮光咋咋,谭星抬起眼帘来:“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去探望了陆小燃一趟,从她嘴里套路出来的。”
我揉了揉手:“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我应该马上安排时间,再去找钟权一趟。”
“是要你出马。我这阵子哪里都动不了。”
唇边有一抹稍纵即逝的苦笑,谭星摊了摊手:“赵先兴在监视我,我坐在天鉴的办公室,也等同于坐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也是我在办公室,会特别规避说话的原因。赵先兴他应该略有所知我把他的底子摸清楚了,他暂时没动我,他是怕我的手上有他什么实质性的把柄,他怕贸贸然对我出手,我会跟他来个同归于尽。那老头子都快死了,还惜命得很,一个祸害还想活到九十九。”
“行,那找钟权的事,还是归我来干。”
不过我还是有些忐忑:“但是我还是不能保证,我一出马就马到功成。”
“放心,我不会让你手无寸铁就去找钟权。钟权现在再是失势了,但他之前也是个站到高点的男人,他那样的人,断然不是三五句话,就能被套牢进去,就能被牵着鼻子走的。”
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自如的坐姿,谭星稍稍挺胸:“我的手上有些照片,能证明钟浩被枪杀当晚,钟浩是主要的狙击目标。我也有赵先兴与持枪械的团伙交集的证据,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在法律层面上给赵先兴定罪,但是拿去招安钟权,绰绰有余。你竭尽全力攻心即可。”
顿了顿,眸里有被恨意洗过的清透,谭星说:“除开赵先兴,其实赵嘉也不是什么善茬子。这么多年以来,赵先兴做过的所有恶毒事,赵嘉其实都掺有一手。只是赵先兴他太懂得不要把鸡蛋全部放入一个篮子的道理,他就算赵嘉的双手也被各种各样的鲜血浸泡过,他还是不遗余力的次次帮赵嘉清洗到位,把赵嘉打造成一个身家清白的女企业家。就算我们真的拿下钟权,拿到可以指控赵先兴的证据,但只要赵嘉一日不倒,赵先兴就有可能被他捞起来。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先尝试拿下钟权,我们在拿到赵先兴的把柄之后,我们还得再选一个合伙人来进行联盟。不过这个合伙人尤为关键,他可能会让我们事半功倍,也有可能让我们所有努力付诸流水,这事后面再看,你怎么样觉得?”
谭星这思路可谓很是清晰了,我自然是点头附和:“赞同,就这么说好了。”
突兀轻咳了声,谭星语气有淡淡不自然:“去找钟权的时候,带个人去,好照应你。别到时鱼没钓着,把你自己给填进去。我这不是关心你死活,我就是怕你死了死了,还得带我一起死。”
诶,这个女人!她这不明目张胆着是怕我出啥事吗,还非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破不戳破,我对谭星的信任度已经浓郁到没有缝隙,我嗯了声:“知道了。”
倏忽站起来,谭星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拆下来随意披着,她往外走:“才想起没吃午饭,我没钱,还得是你请我。”
最后,谭星把我带到了华通大厦楼下旁侧的沙县小吃,她一手剥茶叶蛋一手挑起几块钱一笼的蒸饺,她吃得很悠然自然。
吃完饭后,谭星拍了拍手掌,她说:“明天我会把东西放家乐福超市的储物柜,取物条我会放在茶水间第三个格子。你见机行事。”
我点头,谭星就先走了。
觉得她多多少少有与我岔开来的意思,我等她拐了个弯,我才迈步。
时间掐得挺好,我刚从电梯里面出来,就正好应对了上班点,我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然而我还没完全放开自己的脚丫子走快一点,前台小妹急急忙忙叫住我:“陈小姐,李总特意交代过,等你回来,我就通知你到他办公室一趟。要抓紧时间,李总有特别重要的事和你沟通。”
顿了顿,前台小妹好心提醒道:“宝仑的李总也在,气氛很怪异,陈小姐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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