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到不行,我害怕黄妮楠会觉得我瞎打听发起狂来直接冲过来拿刀把我砍成肉酱,可黄妮楠的思路真的就没在正常的水平线上,她反而因为我问出这个问题露出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她眉间出挑着洋洋自得,她冷嗤一声:“你这个婊子货,你把我践踏在地,你就以为你自己多能耐了,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能收拾你的人!至于是谁要搞死你,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傻,被你套路着你的道?我就乐意看着你死个不明不白的,我就愿意看到你死到临头了,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死你!”
说话间,黄妮楠慢慢起步,她再向我走前一些,她将刀刃抵在我胸前:“不然我就先把你这里割掉好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一个没个胸的女人,以后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这时,那个握着铁棒就像黄妮楠小跟班没两样的男人开口了,他说:“小黄,你不是说这女人很骚吗,我能不能先玩一玩,等我玩完了,你再要切她哪块是哪块,总不能白白浪费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耳熟!我曾经在哪里听过!
大脑不断飞速盘旋着,我拼了命想要揪出我何时何地听过这个声音,可我被恐慌支配大半的脑袋,根本不愿意配合我。
在我滞然的几秒间,黄妮楠仍然用刀刃抵在我胸前,她回头扫了那男人一眼,她很快转回脸,她冷冷的口吻:“这个婊子,曾经和她两个哥哥有一腿,她说不定三匹都玩上了,她后来又和卢伟俊,除此之外她和她老公的表哥关系也耐人寻味,她对客户供应商也是勾勾搭搭没完没了的,你要上她,小心得艾滋。”
这个男人脸色一谢,他耸了耸肩:“那算了,那你赶紧动手,先把她的手指脚趾切了,这些要带回去交差的,你再和她逼逼叨叨,等会赶上安保巡逻,我们完成不了任务,拿不到赏钱,我对你客气不起来。”
一个激灵,我猛的想到什么似的冲着那个男人说:“姐夫,是你呢?你是晓梅姐的老公是不是?姐夫,你还记得不,咱们之前通过电话,聊得还很愉快…”
“放你的狗屁,谁是你姐夫了!你还别这么喊我,你不喊我还能镇得住火,你这么一喊,我这边小火苗已经蹭蹭蹭的收不住了!”
眼里慢慢堆砌起凶光来,这个和杜晓梅关系暧昧的男人脸上横肉一抖一抖的,他对我怒目而视:“你早之前怎么忽悠我的,我一清二楚了!什么开服装店喊杜晓梅那个骚蹄子去挣钱去发财,还什么买点烟酒水果过来看我,都他妈是鬼扯!我早就想找你茬了,我就想问问,你这个婊子,把杜晓梅那个缺人干的货骗到哪里去了?就是你劝她偷摸摸离开我的是不是?杜晓梅那个货松是松了,但没有强过有,你劝她离开我,你弄得我打光棍,你就是在挖我家祖坟,你搞到我生活乱七八糟,现在还想和我攀关系攀熟?我劝你闭嘴,别把我惹毛了,我拿个套来先干你一票,再杀了你,妈的!”
一看这男人虽然语气里有怒火重重,但他却是不断释放出沟通的意愿,我眼看黄妮楠不好商量事了,我更是卯足劲的想要拿下这男人,我竭力沉住气,开始编:“那我不喊姐夫,我喊大哥。大哥,我真不知杜晓梅哪里去了,那天我给她打完电话她没接到,过不了多久她就找到我,问我借五十万。五十万对我来说虽然不算是太大的钱,可这也不是一笔小帐,我只得细细盘问杜晓梅要钱干嘛,她忽然变得很生气,骂我说不想借就直接说,她临走之前还骂了我挺多难听的话,我那时就和她决裂了。现在听你说的这么个事,她当时找我借钱,该不会就是为了跑路吧?不过大哥,我越和杜晓梅接触我越觉得她不靠谱,相反是你给我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可能从我这话里听出我要编排这个凶巴巴的男人,黄妮楠生怕我把他招安,她横在我身上的刀又动了动,她说:“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听你说话我怎么那么费劲!你不想太惨,给我背过身去,我先砍你的手指头…”
生怕黄妮楠真的耐不住性子给我来个一刀两断,我迅速调整语速,我也提高声调:“大哥,你放了我!指挥你来找我茬的人给你多少赏钱,我给你翻十倍!翻二十倍也成!反正我只求你放了我!”
听到我提到钱,这男人总算上前两步,他抓了抓黄妮楠的胳膊:“小黄你先别拿这刀瞎比划,我们这趟来,求财不求出乱子。凡事好说。”
暂时屏住了黄妮楠,这男人正要对我说什么来着,黄妮楠扯着尖锐的嗓子:“何军,你别给这臭婊子骗了,她从小到大连条新裤子都没得穿,她比起谁都要抠门,我和她同校三年,我听到别人对她的评价就是死抠死抠的,有些同学喊她一起出几块钱出去校外买炒菜一起吃,她都出不起!这女人分明是想空手套白狼!她就想拖时间,想不付出代价就脱身,你别中她招。”
“啊?她那么狡猾啊?”
这个何军被黄妮楠说得一愣愣的,他陷入若有所思几秒,他恍然大悟:“对,小黄你说得太对了,这女人之前就忽悠过我,她嘴里就没句真话。”
松开黄妮楠的胳膊,何军耸了耸肩:“那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你有那么大力气,能一口气砍掉她手指脚趾吗?”
“一次砍不下就多砍几次。我还想看她多遭罪。”
脸上露出蛇蝎般歹毒的笑,黄妮楠挑了挑眉冲着何军说:“你帮我把这婊子放倒在地上,捂住她的嘴巴,别让她痛得嗷嗷惨叫的时候,把安保人员引过来。我踩过这边的点,这边还差一个小时才再有安保巡逻,时间够。”
何军的存在,更多像是为黄妮楠保驾护航的,反正他就是半傀儡似的,黄妮楠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他一听到黄妮楠这般指挥,他上前来凭借着男女力量的悬殊,三两下就将我放倒在地。
后脑勺摔震在地面上,痛感生生不息的传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黄妮楠手中的长刀已经插入我的手指缝间,她作势要用力!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个惊雷炸开的声音传了过来。
“黄妮楠,你不要乱来!”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觉得卢伟俊有些狭窄不坦荡的声音,听着没有那么让人生厌。
伴随着卢伟俊这一声喊停,又是有阵哒哒的脚步声疾风般传来,转眼卢伟俊就站到了这边。
我躺在地上,我的视线因为脑壳上的痛已经变得有些浅浅淡淡的模糊,我只能看到卢伟俊略有些扩散的下巴,以及他已经被时光凝聚在下巴处那些青色的胡茬。
气氛僵滞一阵,卢伟俊忽然捡起被何军扔在一旁的铁棒,他对着还处于云里雾里状态的何军抡了过去,他应该是抡中了何军某个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何军一下子摔躺下去,他惨叫连天。
见到她的同伙被攻击,黄妮楠像是疯了般红眼,她架在我手指缝间的刀一个用力,钻心的痛就此传来。
俨然换了一个人,卢伟俊也仿佛疯了那样扑上来抢黄妮楠的刀,他与黄妮楠交缠间,那把刀掉落在地,却不多时又被黄妮楠眼疾手快的捡起来,她趔趄几步站稳了脚跟,她再是抬脚将卢伟俊没握紧的铁棒给踢起来。
这边地势偏高,那圆滚滚的铁棒只需要稍微一点点力,它就骨碌碌的一直滚一直滚的,滚着滚着竟不见踪影。
彼时,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我凭着本能与卢伟俊并肩站在那里,与黄妮楠对峙着。
鼎立对峙了一阵,卢伟俊步履略显迟疑着,他走前两步将我挡在身后,他有些短促的叹气,说:“黄妮楠,由始至终,害你人生脱轨的人是我,你有什么事还是针对着我来吧,不然你砍我两刀,你砍痛快了,就赶紧走,今晚这事一笔勾销,我不会把你供出来,你以后也不要再找陈十…陈…李太太的麻烦。”
不久前,黄妮楠的嘴里就各种坐实我是如何和卢伟俊有些暧昧不断的,此时此刻她听着卢伟俊像是换了一个灵魂说出的这些维护我的话,她的脸被各种复杂情绪憋出一片红彤彤来,她冷冷瞪着卢伟俊:“你是该死,你不喜欢我招惹我,你不喜欢我你还放纵你的欲望和我鬼混,你就没把我当人看,我从十几岁和你卢伟俊在一起,我把我最美好的青春和身体都给了你,而你给到我的,却是打胎流产两次。你玩弄了我的感情玩弄了我的身体,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我为了想要离你近一些,我只能投奔你哥,我被你哥哄着骗着去黏上大金。我与大金在一起的几年间,他是真的对我好,可是你哥也是个人渣,他不断提醒我别当真,我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你知道我被你哥如何压制如何侮辱践踏,你就不是个男人,你连半句话都不敢帮我说。卢伟俊,我这一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上了你这个怂蛋!你做了年的人,你怂了年,可是你今天却挡在这个由始至终看不上你的女人面前!你别以为你给她挡了刀子,她就会把你当人,她只是把你当作一条狗,一条可怜虫,你只是她空虚寂寞冷时勾勾手指就会跟上的跟屁虫而已,你连屁都不是!”
“是,我承认我有份毁掉你的人生。但是黄妮楠,你别忘了,但凡你没有那么轻浮没有那么随便,没有那么一副贴上来求我弄你的模样,我们之间也燃不起火来。”
仍然像一堵墙那般挡在我面前,卢伟俊声线徒然一沉:“至于陈十,她也是我始作俑下的受害者,她原本不需要受到那一段屈辱,她的哥哥原本也不需要去坐牢。她也是我作祟之下的受害者,黄妮楠你非要将你的悲剧构建到她身上,你这样的做法太偏激,太没道理了!”
天啊,这还是我所认识的卢伟俊吗?他今晚是撞鬼了还是咋的?还是因为上次我答应让卢知达出来一趟去给他爷爷送终,卢伟俊就此感恩戴德改过自新?紫琅文学zilang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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