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是不是都抓!偷偷进城主府,还鬼鬼祟祟躲在无主空院里,一定不是好人,长得又像文有智,不是他是谁?”

“万一真是文有智本人,那咱几个还真打不过他。”

“他不是武功都废了吗?”

“肯定又练了,不然他怎么敢回大米朝?还敢猫在城主府眼皮底下?”

“不怕,府里最近明里暗里都增加了人手,文有智跟咱们玩灯下黑,咱们就跟他玩个瓮里捉鳖,卖饼子那家,走得真他娘好!”

“这也是巧了,城主大人以往爱吃那家的饼子才让他们在门口做生意,现在城主大人病成那样,整条街都没啥人,卖饼子的没生意,不走才怪。”

“嘻嘻,我倒是听说,那家婆娘太碎嘴,骗过少主夫人,害得少主夫妇擦肩而过,少主恨他们,把他们赶走了。”

“说跑了说跑了!兄弟们,咱这么多人马都没发现文有智,就那姓孙的小子赶巧能发现?不会有诈吧?”

“怕啥?他文有智还能又把少主夫人抢走?就算是,跟咱有啥关系?咱哥儿几个是奉命捉贼领赏,其他一概不管。”

……

等他们出了僻巷,我料他们立刻会去卖饼子家确认,便施展脚步,赶回刘大姐夫家匆匆换好衣裳,去掉妆容,飞快地跑到卖饼子家里,躲在屋里等肖将领等人前来。果不然,没多久,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靠近院门,后来便不动了,气息浮躁,一定是边偷看边盘算,给个算盘能拨弄得掉了珠子。过了一阵,那气息变得更浮躁了,大约是没了耐心,或者准备离去或者就要破门。此时,我左手拎个凳子,右手把个馒头,缓缓走出屋门,坐在院里看着天空啃了起来,吧唧嘴的声音隔墙可听。院外近处远处的几个人,心跳得跟黄鼠狼进了鸡窝一般,但气息反倒稳住,几乎不喘,这帮财迷为了钱,毅力真他妈感人。我几口吃完,装作噎得慌,跑回屋子。门口偷窥的人缓缓退走,在旁边巷子里停下,跟其他人低声说了几句,有几个人走了,留下一个棒槌,学孙得贵的办法,蹲在巷口监视文有智。我运功遁走,跑回刘大姐夫家又上了妆,再次跑到城主府附近。

肖将领等穷鬼遇到发财的机会,是绝不可能回家睡觉的,定是马不停蹄地调兵,迫不及待地围剿。果然,我还在路上,就见满大街百姓慌慌张张地跑,商户匆匆关门闭窗。我拦人打听,那人说城主府的兵马上街了,像要打仗,另一个人则说,城主府起兵造反啦。我继续往前走,看看城主府兵马虚实,到了附近,站在一群胆大包天、特立独行的看客丛中,悄声问身旁一个老婶:“这位小娘子,里头出啥事儿啦?”老婶曰,不知道。另一个小婶啧啧嘴,曰,啥也不知道就来看,告诉你吧,城主府的抓小偷哩!

我看过去,只见众多兵马,持刀握枪,将小院围了。肖将领等人站在一个面方眉浓、目如火炬的中年将军旁边,低头缩脖。将军怒道:“你说的贼首在哪儿?”肖将领怯道:“刚才还在,我派人在院子四周盯着,不知真的,竟然不见了,郑大人,小的哪儿敢编瞎话?”姓郑的将军没理他,转头看着身旁的副将:“你怎么巡逻的?贼人到了门口你都不知道!”副将单膝跪地领罪,将军摆摆手,让兵马撤回城主府,肖将领等人面色难堪地跟了进去,大门一关,热闹结束。我在叽叽喳喳的百姓中运功细查,发觉百姓里约莫有十来个人,气息沉稳,步履轻逸,往各个方向走了。之后便再无异常。

我回了刘大姐夫家,卸妆吃饭,写字休息,等候黑夜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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