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肖安这才挂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更煎熬,她心里慌的很,几乎是坐立不安。

实在太难熬了,她下楼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江小白,回酒店的房间喝了半瓶就已经人事不醒了,她隐约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她想伸手拿过来,可连伸出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又跌回沉沉的黑暗里,睡着吧,什么都不要想。

醒来时候太阳照进房间,酒味早就散了,脑海里又灌进昨天的记忆,心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

她进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澡没洗就钻进了被窝里,衣服也像感菜干,脸还是潮红,昨天是她这辈子喝的最多的一次。

尚纪跟她说做一个合格棋手,一定要大气从容,要有强大的内心。

她双手撑在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嘲笑道:“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已经先跨了,你哥真是白教你了。”

她洗了头洗了澡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化了一个淡妆,不能什么都没开始就吓倒了,她不欠别人的,从来别人欠她的。

她收拾妥当拿起床头的手机,有好几通未接电话,李斯年打来的。

前两天才刚骂过她这会又打电话来做什么,难道老秦也去找他了吗,她又提起一颗心,如果她真的手上沾过血,她死也不愿意李斯年知道。

她拨过去。

那头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接电话?就因为老秦的事?你怎么胳膊肘总往外拐?”

“我睡着了,没听见。”

老秦对他们家做的事,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要求李斯年这么做,可是她可能又不得不求到李斯年的头上。

“棋院那边说你请假了,你在哪儿?”

“我……”她顿了一下,“我外地的同学结婚。”

“外地,哪个外地?下个礼拜你就要比赛了。”

他不怎么信她的话,她把比赛看得比什么都重,哪怕以前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为了下棋她也可以一个月不见他。

肖安本来就心烦意乱的,被问的急了不耐烦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能不问了吗?”

那头冷笑一声,“又对我发脾气,你做对什么了这么理直气壮,那天晚上我说错你了?”

她负气道:“没有说错,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而且我也没有义务跟你汇报我的行踪吧。”

她几乎能听见电话那头磨牙的声音,“是,对我没有义务,对周敬云有义务是吧。”

每次说不到两句就要扯到周敬云身上,她在等孙局的电话,没心思和他说些,“我还有事要忙,回头说吧。”

唯一能让自己沉静的办法就是下棋,到了下午才到孙局的电话,“我到了,你来办公室吧。”

她径直上了七楼的办公室,孙局穿了一身警服坐在电脑后面,看向她的目光温和亲切。

“你想起来了?”

她摇了摇头,“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转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心里,“为什么想知道呢,痛苦的事忘了不是更好吗?”

她想忘了,但这件事会成为别人攻击她的一把刀,她得知道才能想办法保护自己。

这件事孙局已经跟李培说过了,他沉默了良久还是默许了,既然开了口子瞒是瞒不下去的。

孙局递了一个档案袋,“在这里,你看吧。”

卷宗很厚,上面甚至有那个男人死前的照片,脸上已经被血盖住了,狰狞着看不出原来模样。

“在你这个案子之前,已经失踪了两个幼女了,其中……”

他顿了一下,又极是艰难的从胸腔里挤出一句话,“其中有一个是我的小女儿,这个畜生是个惯犯。”

肖安看了很久,办公室里静的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孙局一直在观察她,看着她从强自镇定到渐渐惊恐,翻到最后一页,她已经在颤抖了。

孙局低声道:“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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