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一定是想报复她,“我不信,你骗我。”
“我说了,你尽可以回城去打听,我骗你可公安局的人不会骗你,我觉得你现在要想的是:这件事如果我公之于众,你会不会被棋院开除?李斯年也不知道这个事,要是知道了一定也会害怕你嫌弃你,对了,你喜欢李斯年吧,但是你觉得自己和他天差地别,你怕再被人抛弃了,所以你不敢要他。”
她有预感老秦说的是真的,她强自镇定,“我要是不听你的呢。”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这件告诉媒体,到时候你的前途就全毁了,你会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你觉得值吗?你是排名世界第一的棋手,现在事业如日中天,就算将来不能嫁给李斯年,你也可以嫁个高门,一生过的如意风光,还有你老师和婆婆他们一定不知道你的手里沾过人命,如果知道他们还会喜欢你吗?”
她心里一阵瑟缩,他说的都是她的软肋:“这个事对我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也不确实你说的真假,所以我得去核实,就算你说的事情是真的,我说服李斯年也需要时间,你不能一直逼我。”
“那,我只给你一个礼振的时间,过了你就看着办吧。”
“半个月。”
老秦知道肖安在意他说的这些,她在意的职业生涯和她道场的亲人,她还在意李斯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被喜欢的男人知道自己遭人猥亵,知道自己杀过人。
“就一个礼拜,过了这时间你也别怪我,是你先不念情份的,人都得先为自己想,只有自己活好了,才能对别人好心不是?”
肖安没想到叫了十几年叔叔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到了这个时候就别假惺惺了。”
回去晚上做梦都是老秦描述的场景,半夜惊醒,大秋天的出了一身的汗,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过去,只不去想,过去经历都是见不得光的,她努力在遗忘,可那本身就是她的一部分,到死都还在她身上留着烙印。
第二一早去找秦院长交请假条,“脸色这么差,怎么了,病了?”
“没有,就是没睡好。”
“下个礼拜有比赛,你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在这个时候请?”
“家里有事,您就准假吧。”
秦院长瞟了她一眼,“你老师那边有事。”
“不是。”
秦院长哼了哼,“徐家的事,上回你爷爷找到我们,说了你在你奶奶临终前的事,求我们劝劝你认祖归宗,说这是你奶奶临死前的愿望。”
肖安冷笑了一声,“他可别做梦了。”
他点了点头,“我们已经跟他说过了,不要再因为这个事找上门,这个事是你的私事,你们私下协商,不过你是个公众人物,说话做事还是谨慎一点,你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但是该做场面还是得做足,不能凭意气,这年头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见肖安不出声,“不是叫你去妥协,可以换一种更灵活的变通方式,李斯年对这个不是门清吗,让他教教你。”
他一提起李斯年,她心里一阵难受,要真让李斯年知道这事,肯定要找徐家麻烦的,现在让着多少也是看着顾明江的面子。
秦院长哼了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呢,门卫老赵什么都告诉我了,说前几天他还来找你,呆到很晚才走,你们俩怎么回事,要么把婚结了,要么就各自安分过,总这样怎么回事,他是无所谓怎么任性怎么来,可对你影响不好,他要是没打算娶你,你离他远一点!”
他语气有些重,但实在是担心肖安,好好一个小姑娘成天被网上骂成啥样了。
肖安心烦意乱的:“我没法跟您解释,您到底准不准,不准我也要走。”
他被她气笑了,“你还跟我赖上了。”
他签了字,把请假条还给她。
肖安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他又把她叫住了,“臭丫头,有人欺负你可以找棋院,棋院不好出面解决的可以私下找院长,你是有组织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别什么都自己扛。”
她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了。
“我知道的。”
去人事部交了请假条,把车扔在高铁站的停车场,上了火车。
很不巧,说孙局去外地出差了,说要后天才回来,肖安要了他的电话。
回到酒店拨通了他的电话,她告诉他自己是肖安。
“我想知道十三年前的那年暑假发生了什么?”
那头有些意外,“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有一个当年的知情人,但是他只说了个大概,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听说您是当年办案的民警,可以告诉我吗?”
那头犹豫了一下,“既然不记得了,为什么要去追查这件事,忘了更好。”
她其实也宁愿当个鸵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老秦不会放过她,“我想知道,从别人口里知道只会更难受。”
那头沉吟了一会,“那我明天就回来,咱们先见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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