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仍旧没有记忆,只有那相似的噩梦,梦里有时候在悬崖,有时候是在黑暗的沼泽,梦里也总是有一个猥琐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她拿着尖锐的石头一下下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现在知道了,噩梦是真的,她手抖的厉害,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将资料塞回到了档案袋,放到孙局面前。
“我小女儿和你一样大,要是活到现在多好,你活下来了,所以你要好好的。”
肖安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黑暗的深渊里,看不到光明。
“这个案子一直很保密的,没有几个人知道,你那时候还是未成年,算得上是正当防卫,肖安,你没有犯罪。”
因为没有记忆,文字的描述远抵不过亲身的经历,所以她现在恐惧远大过于痛苦,她曾经被猥亵过,她是个杀人犯,过去的一切见不得人,她怕暴露在阳光下,怕良子和老师知道,也怕李斯年知道,更怕再也回不到赛场上。
她艰难的问了一句:“还有谁知道这个事?”
“你当时的养父母,还有就是我们几个办案民警和局里的几个领导知道,你放心,这些人都不可能说出去的。”
原来傅容也知道的,难怪她总是威胁李培:你别逼我,逼我就把一切都说出来,大家都别想好过。
她一定早就想好,如果李斯年跟她结婚,就会把她是杀人犯的这件事曝光在大众面前。
孙局一直把肖安送到门口,“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看你现在多好啊,你为国人争光了。”
她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您。”
孙局定定看了她一会,接到她的电话,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可是见了她的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一句,“今天的成功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的。”
是啊,来之不易,尚纪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把她变成今天的自己,她不能被这些打跨了。
这边还没上高铁,先接到李培的电话,“肖安,你回来我们先见一面,我让人去接你。”
她知道孙局一定跟他说了,可她现在谁也不想见:“我没时间,下周比赛我要备战,我不想再有人来提醒我这件事,我不需要安慰,更没有什么想和您说的。”
“是我没照顾好你,我愧对你。”
她不想说没关系,她心中有怨愤。
他又低声和她说道:“这事先别和斯年说,就让它过去,行不行?”
当然不能说,李斯年会看不起她,会嫌她脏,这真是比杀了她还要让人难过。
深夜才回了棋院,半夜又做了那个噩梦,醒来的时候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把衣柜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丢到了床上,打开了衣柜钻了进去。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让老秦毁了。
早上接到李斯年的电话,态度比前两天好多了,“屏蔽我的电话,你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商量?”
她将一腔的怨恨朝他发泄:“你是谁,我有什么事值得和你商量的?你就会嘴上说爱我,你们家的人害我,你做什么了?却转头去找老秦的麻烦,只想护着你的家人还假惺惺的标榜你多爱我,其实你才是最虚伪最假的那一个,你说的对,我确实恨你,你们一家人我都恨死了,多说一句话我都嫌恶心!所以你滚!”
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那么重的话,那怕为了吴佳青的事逼着他分手也没有。
那头被她骂懵了,“肖安,你是疯了吗?”
“对,我疯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反击,老秦做过什么你又知道吗,肖安,我怎么就”
她掐断了电话,索性把手机也关了。
她提醒自己得吃东西,得打起精神,她还要比赛。
桌上还有一盒糕点,她一片一片麻木的往嘴里塞,她拿出棋盘,可是下着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个可怕的画面。
这会李斯年还在外地,但电话里这么吵了一通,他怎么也得见一见肖安,要不然总不安心。
下午的事结束后,当天晚上的飞机落了地,卫庆接到他就直接送他去棋院了。
“你先回去,明天一早来接我。”
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她才来开门,房间没开灯,她只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可这会才九点。
她背着光又垂着头,他刚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她躲开了,“你怎么来了?”
他怔了怔,她已经转身朝卧室走了:“我得先睡会。”
卧室里漆黑,连窗帘都拉的特别严实,李斯年也快步走进了卧室,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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