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好容易都开了口,委婉道:“那是因为什么,我知道你恨他和吴佳青,不过他也为你们家服务了三十年,如果是因为开普敦那件事,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赶尽杀绝了,人逼到穷途末路了也会咬人的。”

李斯年还因为上回的事对肖安余怒未消,两人冷战着,这好不容易她主动来一个电话,不和他解释周敬云的事,还为老秦这种无耻小人求情了,就更生气了。

“他说我害他你就信,你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来说情,是不是太圣母了,徐家还吴佳青,现在是老秦,这些人那个对你好过了?你怎么都能原谅,怎么对我就不依不饶了,但凡把你的烂好心分一点给我,我也不至于被你逼成这样!肖安,你把我当人看了,我不会心疼不会难过吗,为什么谁做错了什么,就变成了我的错!”

肖安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不愿意就算了,她没有逼他的意思。

“李斯年,我没有叫你牺牲自己的利益来帮他,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身边的人都可怜无辜,就我是恶人,是纨绔,连害我的周敬云都是好人对吧,你除了会逼我,你也去逼周敬云试试看啊!”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训斥,她也恼了:“我说老秦的事,你扯到周敬云身上去干什么,放不放过他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听得不痛快,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开普敦的事我都没找你们傅家人追究了,你那儿这么大底气去报复老秦?”

肖安最后一句话嘲讽意味十足,不等他发火先挂了电话,她只是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又没让他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再说他李斯年有那么好心吗。

第二天老秦又给她打电话了,“我都快被他们逼疯了,肖安,你跟他说了没有?”

“我试过了,但是真的帮不了,抱歉了。”

老秦听着她说着人情往来一样客套,是不打算再帮了,果然和李斯年呆久了,她也一样的无情,他们一点旧情都不念,他何必要留情面。

“你真的不帮?”

肖安也很无奈,李斯年哪里会听她的。

“不是不帮,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电话里传来了老秦的冷笑声:“你还不知道吧,你在非洲的事是他妈妈和舅舅家人干的,他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就把一腔的怨气撒在我的身上,我让你救你妈没错,你应该感激我,他是因为你甩了他,所以才报复我的。他喜欢你,发了疯似的喜欢你,你一定是没和他说,要是你真心为我求情,他怎么会不放过我,”

他碰到她的痛处,她心里涌上来全是厌恶,半分同情也没没有了,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安好心,都想利用她,吴佳青是,老秦也是,她只要想起开普敦的那个夜晚仍旧心有余悸,就会忍不住连李斯年一块恨上了。

“这些跟你没有关系。”

那头见她无动于衷,又续道:“肖安,我还知道你一个秘密,一个你和李斯年都不知道的秘密。”

肖安对她的身世,过去或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嫌隙和龌蹉都不感兴趣,但是对老秦翻起脸后的嘴脸感到惊讶,她讥讽道:“既然是秘密您自己留着吧。”

她正要挂电话,那头低低的道:“十三岁那年,你为什么离开李家,为什么住院了又不会说话,你不记得了吧?”

肖安想起那一段有些模糊的记忆,她到了道场仍旧有半年多的恍惚,还有她反反复复做的那个梦,她疑心了很久。

她把刚要放下的电话又贴回耳朵上,“发生了什么?”

“你杀过人,都不记得了吗?”

她心里一惊,怒道:“你胡说!”

她十三岁,瘦的身无二两肉,那儿来的力气杀人,就算要杀人,她最恨的就是季明明,杀的人一定是她。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回城去的问一问,对了,当时办案的民警姓孙,现在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你去城打过一个无犯罪记录证明还是他帮你办的。”

肖安当时是独自一个人回去办的,老秦竟然也知道,那么李培肯定也知道,而且那位孙副局当时对她确实挺关照的,她还以为是因为她国手的身份,现在他这么一说,确实有值得起疑的。

“你可以好好想想,你杀了人,跌到水里,捞起来的时候已经快没气了,然后一场高烧沉睡了两个月醒来以后人就傻了,大家都认为你烧坏了脑子,你未成年李家势力大,这个案子没有对外公开,所以除了我和李培夫妻,也就当时经手办案的民警和公安局的几个高层知道,都是签了保密承诺的,因为你在城呆不下去了,是我找到你妈妈把你领走的,不是我,你怎么会有今天?”

他古怪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肖安觉得似有什么在头皮上炸开,一根根挑起她的神经。

“你杀人的地方在一个桥洞,现在那个桥还在,那是一个晚上,你用一块石头砸碎了那个男人的脑袋,他满脸是血,扼住了你的喉咙,你举着石头一下下砸下去,把他的脑砸碎了,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还是顺着老秦的话展开的想象,脊背窜起一阵寒意,又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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