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努尔哈赤年老体衰,金国苟延残喘,只存一线气息,对大明已经没有威胁了,您何不降恩金国呢?”

“范文程呀范文程,亏你是饱读史书的人,若不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朕定当将你斩首!你是汉人,却为异族效力,致使辽东汉人遭屠,战火绵延,生灵涂炭,罪恶滔天,还大言不惭,将自己比做王猛、耶律楚材圣贤之人,真是不知羞耻!你不存民族大义,数典忘祖,枉为读书人!自古胡人入主中原,视汉人如草芥,任意凌辱屠虐,焚书毁庙,人间浩劫。古有五胡乱华,蒙古灭宋,哪一次不是汉人将民族推向了灭亡的边缘!朕不会让历史重演,朕担负的不光是大明中兴的重任,更担负着民族中兴的重任!自古以来,但凡战争,无不是民族争端,朕只有寰宇天下,融合各民族,才能消弥战端,无论汉、蒙、女真,俱为一体,才能共享太平。朕灭女真,从此辽东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长治久安。”

朱由校严厉的眼睛又郑重地告诉他一句话,“解除隐患的最好办法,就是消灭!所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朕灭金势在必行!”

范文程叹了一口气,道:“臣想的施展才华,得功论德,努尔哈赤也是一方豪杰,欲比成吉思汗,陛下高瞻远瞩,想的是万民,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臣这才明白努尔哈赤为什么不是陛下的敌手了。”

“回去告诉努尔哈赤,让他自缚请罪,去号来降,朕就网开一面,不加罪与他,爱新觉罗家族也会得以保全。否则,大军兵临沈阳城下时,再想降朕就晚了。”

“臣会将陛下旨意传与努尔哈赤。”

他将国书放在地上,向朱由校又拜了几下,道:“努尔哈赤献上贡物,又择爱女进献陛下服侍左右。臣告退。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安然的退出了前堂厅,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陛下,就这么放他走了?”祖大寿指着门外不甘心的说。

朱由校仍凝色甚重的说:“杀了他,我大明的声誉可就毁了,为了一个汉奸而坏我声誉,不值。他既然敢来,自然是猜透了朕的心思。范文程,是个奇才,可惜重名利,轻节气呀!”

朱由校又对他说道:“你和李如柏去清点范文程送来的财物,回来报朕。”又指着其他众将,说:“你们也都散去吧!”

众人应命而退。

李如柏退出来后,一直在外面等待皇帝的重新宣诏,当他看到范文程出来后,火气不禁又起,指着他就骂,范文程不跟他理论,任由他在后面出口伤人,一言不发的留下贡品和一顶花色大轿,带着他的人离开。

众将从内厅出来,正看到李如柏红着脸骂范文程,众将哄然大笑,令他更加气愤,祖大寿拍着他的肩膀笑劝道:“李将军,小人的话怎能放在心上,太没气度了。”

李如柏这才意识到自己冒失了。

看着范文程留下的一箱箱贡品和一顶轿子,祖大寿令人打开,逐一清点。

当掀开花轿的帘子时,一位身穿女真服饰的女子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众将定睛看去,只见坐在轿子里的少女明眸俊颜,貌美如仙,不禁为之惊艳。

“想不到努尔哈赤还有这么美貌的女儿,也舍得送来。”

祖大寿“啧啧”的叹道。

李如柏凝色望了几眼,感觉这轿子里的少女很面熟,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倒吸一口气,凝着眉头仔细想了起来。忽然,他眼睛大开,迸出惊讶的目光,指着轿中的少女不禁脱口叫道:“这不是科尔沁公主吗?”

众将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对李如柏道:“你可不许胡说!”

“没错,是科尔沁公主,我随陛下东征攻占科尔沁时,见过她,他是科尔沁首领寨桑的孙女。”李如柏指着端坐在娇子中的少女对众人解释道。

这个时候,博尔济特布木布泰也认出了李如柏,她无神的眼睛立刻闪放出了光芒,有些急促的下轿,脉脉含情的眼睛夹杂着一丝丝的希望,十分礼貌的问李如柏,“你是李将军?可否告诉我,信王在哪?”

“信王?”李如柏吃惊挠了一下头,说:“在京城啊!”

怀着再见信王的她顿时又失去了希望,绝望的哀叹,“他没来吗?”

李如柏说道:“他现在监国摄政,怎么会来这里。”

众将都莫名其妙,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唯独袁崇焕眼睛犀利,走到她面前,厉声问道:“你不是努尔哈赤的女儿?”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她含泪地回道。

袁崇焕目光登时杀气而出,右手伸向了腰中的佩剑,渐渐的拨出剑鞘,众将看在看到,暗道不妙,李如柏更是着急的横在他们之间,急切的问道:“大帅,您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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