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蹊听着子矜的解释,心里也咂摸出点味来,这中间的水可不浅。

“世子就不怕我把此事宣扬出去?”苏言蹊玩笑道。

子矜闻言定定的看着苏言蹊的眼睛,一手勾住他的下巴,语气莫名,“皇家秘辛岂是那么好听的?世子妃既然跟了我,自然就是我燕王府的人,你我夫妻一体,世子妃不妨告诉本世子,你是想把这事宣扬给谁?”

苏言蹊怔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果断道歉,“伯谦见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子矜遗憾的摸了把苏言蹊的下巴,道:“莫云记得就好。”

……

宣武帝的圣寿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外乎是宴会祝寿送礼喝酒,除此之外毫无新意。

带着苏言蹊混过了宣武帝的宴会,子矜和楚王先后离京赴蕃。

北上不比南下,南方多大泽乘船极为便利,北方的官道虽然修的好,却架不住他们带的行礼多,子矜在京中多年攒下的俸禄赏赐自不必提,陈皇后留给子矜的东西也算不上少,再加上苏言蹊的聘礼和嫁妆,随行的家人仆役,给蓟州长辈带的表礼,燕王府的车队蜿蜒数里旗帜飘扬,想快都快不了。

子矜站在一处小丘上看着下方的车队,头疼的拍了拍爱马,“你说我在金陵时怎么不觉得我有这么多东西?”

以前看账簿,只知道不穷对于数目却没有太过直观的感受,如今全部摆出来,子矜才发现了一个事实,自个儿真他娘的有钱!

虽然有一部分是夫妻共同财产,一部分是苏言蹊的东西,可到底是她的东西占了大头,而且苏言蹊的东西多为字画珠宝,看着装了许多车却没多少数量,子矜的车里却是金银占了大头,车队走得慢也有金银过重的缘故。

苏言蹊好笑的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子矜,附和道:“世子得陛下和孝文皇后爱重,又有父王时常贴补,再加上世子多年经营所得,自然不在少数。”

子矜摇了摇头,颇为深沉的说了句:“你不懂。”

苏言蹊奇怪的看向子矜,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不再追问,夫妻相处这么长时间,足够他把子矜的性格摸个大概,不说多了解,之前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总是能做到心里有数。

子矜以法家和纵横家启蒙,又深受兵家影响,王媛的医道也学了点皮毛,儒家的礼义君子更是子矜为人处世的伪装色。

所学过于繁杂使得子矜的想法显得天马行空,一般人很难跟得上子矜的思路。

比如现在,苏言蹊就跟不上子矜的思路。

习惯于防患于未然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的苏言蹊永远也想不到,子矜在思考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些钱花出去。

说句实在话,子矜心里清楚,这么多钱堆在燕王府,除了留给子孙后代养出一堆纨绔子弟之外根本没有什么用,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成为催命符。

子矜虽然长在锦绣堆中,从小受的教育却是节俭为上,不是让他们作秀一样穿个布衣打上补丁,而是不能挥霍无度,像什么稀奇古怪瞎讲究的吃食衣物不可取,非要给屋顶上瓦镀一层金银也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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