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方才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两人回去找秦假仙的时候,素还真确定周围无人监听后,低声询问了一句,眼中却是带笑的。

谈无欲并未直言:“那脉象,与鬼梁飞宇那时的一样。”

“哦?那这样就确定了两件事情?”“然也。”两人相视一眼,虽未明说,但已心照不宣。

素还真又带笑问道:“那方才好友为何摇头叹气呢?”

“摇头是因为前辈的少年心性不变,有人要倒霉了;叹气是因为前辈手法特殊,吾无法直接明说,前辈还得在牢中吃点苦啊。”

“好友所言极是,不过以前辈如今的状况,那里反倒是比较安全的地方。”谈笑结束,素还真面上露出了几分凝重:“魂体不稳,魔气缠身,前辈还真是多灾多难。”

“还要加上个失忆,或者是……记忆混乱?”想起之前同藝如尘在罪恶坑短暂交涉的日常,又想到之前刚刚见到的人,谈无欲有些不确定:“那血迹还未干涸,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就要看看前辈是否失忆了。”素还真同样没有明说,谈无欲眉头微皱:“前辈的情况有些特殊,若是秋宇先生在场也许能看出些什么,不过为今之计只能先将前辈和宵身上的罪名去除再说了,药师那边没有消息吗?”

“自从之前离开寻找羽人非獍的下落后就没什么音信了,不过找人方面有人更擅长一些,一晚上的时间应该足够了,毕竟你吾还有要事在身。”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谈无欲似是想到了什么,一甩拂尘问道:“你之前便发现藝如尘是前辈了?”

“前辈的语调还是挺好辨认的,只是让素某没想到的是,与前辈交情甚好的好友你竟然未提前察觉出来”

“哼!”

不欲再谈的人甩袖离去,素还真笑了笑也未多言,趋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独自推动轮椅找人的姥无艳却路遇绝仙谷之人的袭击,双腿不便的情况下只好利用毒找机会逃开,只是受伤的双腿终究是弱点,不一会儿便要被追上了。

正陷入困局时,巧遇准备前往落下孤灯的断雁西风抽刀相助,这才摆脱了追杀。

“你没事吧。”断雁西风将人赶跑后,又热心肠的查看起伤势来,姥无艳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的帮忙,只是我还有事要做,来日有机会定会好好报答。”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只是恰好路过而已,只是你的腿受伤很重,必须要好好治疗才行。”断雁西风一脸认真道,姥无艳谢过了她的好意:“我不要紧,这点伤和恩公他们的安危比起来不算什么,我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人,不然恩公和宵就……”

断雁西风闻言便提议道:“这黑灯瞎火的,你又受了伤,正好我没什么事,你就说说你要找的是什么人,我帮你一起找吧,这样也快一些。”

“这……”姥无艳迟疑了下,也明白腿脚不便的自己根本没法找人,就点头说道:“我要找的人是羽人非獍,他……”

“你要找的人是羽仔?!”断雁西风吃了一惊。

“你认识羽人非獍?!”姥无艳也很惊讶:“你是羽人非獍的朋友?”

“交情不寻常的朋友”断雁西风眨了眨眼睛,姥无艳又是一惊:“难道你……”那药师他……

断雁西风不知道姥无艳误会了什么,连忙摆手解释道:“别乱想啊,我跟羽仔是好兄弟、好朋友,没其他的关系了。”然后又问了句:“对了,你为什么要找羽仔啊?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我和羽人非獍算是……朋友,我找他是因为……”姥无艳不知道要不要开口,断雁西风看出了她的迟疑,便摆手笑道:“你若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对羽仔的行踪最为了解,你可以留下住处的位置,等我找到了就让他去见你。”

“可是……”

“别可是了。羽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听我的就没错,你叫什么名字?”

“姥无艳。”

断雁西风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我叫断雁西风,我先替你找大夫,马上就回来,千万别走开喔!”

姥无艳还未来得及开口人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西风便拉着一头雾水的雨中砚来到她面前,口中还嫌弃着:“快啦!手脚慢吞吞,真的给你气死!”

雨中砚依然不急不缓的:“真有那么急吗?”断雁西风也懒得再说他:“好了,接下来我去找羽仔,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就要离开,姥无艳连忙出声叫住对方,最后在断雁西风困惑的神情下,将事情经过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什么?羽仔遇害了?!”断雁西风气得想抽刀:“这些混蛋!”雨中砚听了也是一肚子火,但还是先安抚了已经想要去把人给收拾一顿的断雁西风:“莫要冲动,如今的要事还是以找到羽人非獍为主,那样也能让这位姑娘的朋友们少吃点苦,算账这种事情嘛,从来都不会嫌迟的。”

见断雁西风想要反驳,雨中砚又提醒道:“这位姑娘需要疗伤,她的两位朋友又需要羽人非獍来洗脱罪名,找人交给你,治疗交给我,不用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断雁西风不是不懂轻重缓急的人,闻言只好放弃了想要找人算账的念头,动身去找人前还不忘提醒道:“不许提前去找人算账。”

雨中砚自然满口答应,只是心里已经另有打算,检查完伤势发现还挺严重的,就将行动不便的姥无艳找个地方安顿好,然后借着出去找草药的理由,往绝仙谷去了。

绝仙谷处,恢复容貌的薄红颜脸色铁青的看着被击碎的花萼座椅,抬手拍向身旁的石桌:“该死的贱人!”

碎石飞溅,一旁避之不及的几位女弟子被打中,受了些轻伤,琼玦抬起仅剩的一只手让她们先下去,然后上前安抚道:“师父不必为那个贱人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只要无法找到羽人非獍,等除去那两个多管闲事的人后,没了保障的姥无艳便任由师父你宰割了。”

薄红颜闻言神情稍缓,琼玦见状寻来另外的座椅让其坐下,将热茶奉上时不自觉埋怨了一句:“若是那恨不逢没有不告而别的话,起码还能呵斥一下方才那人,也不至于让师父你如此丢了面子。”

薄红颜动作一顿,眸色冷沉:“依旧没有他的行踪吗?”琼玦犹豫了下,随后摇了摇头:“已经派了几个机灵的弟子出去寻找,没有什么收获,毕竟恨不逢不是普通人,绝仙谷又许久未入世,找起来还是有些艰难。”

薄红颜将杯子放下,抬手抚上自己的面容,在凝晶花的作用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光滑细腻,不自觉讽笑一声:“男人都是如此,在姥无艳被毫不留情的丢弃时吾就该看清了,可终究不愿毁掉最后一丝期望,若是明日公开对证时他能回来帮吾,就证明他心里还是有吾的一席之地的。”

“师父……”琼玦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恨不逢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无疑是一种折辱,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师父你如此宽容以待只会让他看轻了你啊!”

薄红颜神情流露出些许疲惫,这些道理她自然会更明白一些,只是之前在与藝如尘对视时所看到的那几分冷哂让她心惊,那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令她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好让心下的不安得到缓解。

“此事多提无用,明日观望之后再做相应的计划也不迟,吾不信他能躲藏一辈子!”薄红颜眼中掠过一丝狠意,绝仙谷虽然久不入世,但花费些精力找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琼玦欲言又止了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师父有打算就好,夜色已深,徒儿去为师父准备些糁汤助眠。”

薄红颜神情稍缓:“嗯,你有心了。”琼玦面色微苦,扯出一个笑来:“能帮上师父一点忙,是徒儿的荣幸,也是徒儿的一番心意,师父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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