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已经烧完三日了,平昌王依然住在飘香院,丝毫没有回府主持修葺的意思。

外头百姓如何议论平昌王荒唐,宫里传来凌霄霄每日在牢里如何吃香喝辣,徐美人住在王府里现下还算最整洁的院儿里,听足了两耳朵,心里一时生气一时害怕,又是焦急万分。

昨夜玉妃被掳走的消息,牙婆哥哥的媳妇儿一早摸着来了王府,传话给了芳兰。

“你不能走,我男人和小姑子都是给你们办事儿的,现在人不见了,被那些恶人掳去,你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闹到官府衙门去!”

那婆娘死死揪着芳兰,赖在王府门口不肯走。

芳兰本想着将人拖进王府打死了事,可着妇人挑的时候倒十分凑巧,大清早的便是在京城边儿上,行脚的路人叫卖的货郎都赶着早出来了。虽不敢直勾勾盯着看,可芳兰分明瞧见有几个来回走了好几圈,坐实是在那瞧热闹的,那妇人嚷嚷的那么大声,聋子都能听个动静儿,芳兰面色白了又白,竟不知拿她怎么办了。

“说什么胡话!你男人是哪个?你小姑子又是谁!青天白日的,在这里发什么疯,快滚!”芳兰只好咬着牙先不承认,只说她是发了疯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胳膊从那妇人手里拽了回来,“砰”一声关上了府门。

可不知是不是火烧的太大,连府门这种结实木头都烧得脆了,只是没散而已,被芳兰这么一摔,竟“哗啦”一声碎了,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妇人看了看没了一边儿的大门,抬脚就要冲进去继续与她们理论。

路过一个看热闹的妇人一把拉住了她:“姐姐,你哪儿去?”

妇人甩了甩被拉住的胳膊:“起开!她们草菅人命,我丈夫和姑子丢了一天了,我得找她们要人!”

拉住她妇人又拽住了她:“你傻啊!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平头老百姓,就是举家被他们灭门了,难道还能撒泼打滚让他们赔?你就这么单枪匹马进去,她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你还想囫囵个儿出来不成?

妇人愣住了,忙收回了脚来,回头问着:“那我怎么办啊?”

另一个妇人揣起冻得冰凉的手,眼神瞟着东边:“去官府啊,你闹到明面上,她们总要出来给个说法,还敢拿你怎么样?”

妇人犹豫了一下:“我也就是吓唬吓唬她们。要是到了官老爷那,不看在人家是王府的份上,她们也定能拿出银子来收买,到时我告不成,再挨一顿板子,不真是家破人亡了?”

那妇人左看右看,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人在听她们说话,这才将揣着的手伸出一只来,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近前几步,压低了声音道:“你没听说吗?关进去那位是王爷心尖子上的娘娘,如今入了内狱,就是里头那个告发的。偏不知王爷被那娘娘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说她是冤枉的,人都下狱了,王爷还去宫里闹了好一通,把那娘娘搁在内狱供起来了,成日打骂牢头,威风极了。”

妇人听了这有意思的事,好像全然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也揣起手来,瞪大了眼睛问:“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另一个妇人语气里大有得意的意思:“我就住在这附近,什么消息打听不来?你听我,就去衙门闹,她们怎么打点,王爷是偏向内狱那个的,还能打了你这个能为那位娘娘开脱的不成?说不准你这一闹,帮了内狱里头那位,王爷还得封了银子谢谢你呢。”

妇人有些不解道:“我丈夫姑子丢了,跟那娘娘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妇人一跺脚:“你怎么这么不灵光。王府里丢了个娘娘和一个大丫头,你说王府里有人托你家办事儿?你也别害怕,就说是不是这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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