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保从不敢去嗅这血,怕这血中有毒。虽然他对法医学、毒理学的研究不深,可也觉得这死的怪异,不像是意外的死亡。但他此时也不想说出自己的怀疑,毕竟说多了反而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张。

他起身说道:“先放了张监院。”

谭副使直接拒绝:“不行,我们正使身体康健,绝不会喝点酒就死了,依我看是这酒菜里有毒,而这酒菜就他张监院送来的。要说有嫌疑,我看就他的嫌疑最大。”

张监院哭丧着脸,解释道:“这酒菜我也吃了啊,酒菜怎么会有毒。”

“呵,你以为老夫是三岁的小儿那么好骗?耶律大人嗜酒成性,只管自己喝酒,那会管你喝不喝。”

石保从皱着眉问道:“这酒菜有没有毒可找人试过了?”

“哼,送死吗?”

石保从自觉口误,连忙改口道:“可以找猫狗试吃。”

“你可见过喝酒的猫狗?”

石保从一阵无语,问道:“那是不是只要我吃了后没事,你就先把张监院放了?”

谭副使又冷哼一声,这意思显然就是让你吃,你吃了不死我就放。

张监院连忙大声喊道:“大人,您这千金之躯,怎好为了我试吃!”

谭副使喝到:“你这是做贼心虚,还说自己没放毒,我现在就杀了你!”

“住手,要杀也要等我先吃完再说!”石保从说道,“张监院,你我同僚一场,既然你说了你也吃过这酒菜,那就证明酒菜无毒,我信你!”

“大人!”张监院一声嘶叫,激动的热泪盈眶。在场的礼宾院众通译、吏人们也都感动万分。

这时萧卓走到石保从的身前,阻拦道:“你别吃!”

石保从笑着摇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来到亭子的桌前,问道:“正使死后,你们可见有谁靠近酒菜了?”

谭副使回道:“绝对没有,刚出事,老夫就让武士把酒菜都围了起来,谁也不许靠近。”

“谭副使,你可敢保证?”

“有什么不敢?在我们院子中,绝不会有人靠近。”

石保从是绝对相信张监院的,这人没什么本事,可要说毒杀辽国大使,那是绝不可能,所以这桌酒菜本身应是没毒的。他怕就怕辽人事后再下毒栽赃,挑起两国的争端。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如今的大宋兵强马壮,可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时,天竺国的大使赫里对一旁的天竺国通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通译转为翻译:“石监院放心,大使说他刚来之时正好见到耶律颇天倒在地上,这段时间绝对没人靠近石桌!”

石保从闻言这才真正的放心下来,他拿起筷子把每盘菜都搅匀了,各夹起一口吃下,又把那半坛子已经冷了酒倒在碗中,一饮而尽。

他坐在石凳上对众人说道:“好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到底有没有毒一会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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