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以她现身乃是刻意,她之所谓究竟也只是盛馥为刺探朕之虚实而设下之计只是盛馥不曾料到此人乃是朽木难雕,一旦驱使之人不在眼前她便要还了本来面目”

“陛下问罢!”此时郑凌琼已挑了块离开刘赫远些的地儿坐下了,抱起了双腿、测过了头,只待要答。

“你将南来后诸事一一禀来,尤其是适才你所言的恪王的下落!”毕竟理清了盛馥所思所想才能谋论将来,刘赫决意将计就计,好生听了这出乐府新编。

“那可是太多!一一禀来怕是时候不够!”郑凌琼虽是壮起了胆子,可依旧不敢多看刘赫,只面朝着墙、对着那墙上挂着的一副堪舆图说话,“还是只挑要紧的说,陛下若有听不明白的,再来问!”

郑凌琼也不待刘赫许与不许,紧随着就娓娓道起了这半岁来的遭遇。她用寥寥几句告诉了刘赫当初她是怎生进了宫、却连南地至尊的脸面都不曾看清就被发配到了盛家又用珊珊数语带过了她在盛家时是被怎样“疏离”着款待、直至盛远接了她去待说到蜀中、说到齐恪、说到她如何脱逃,她才是将那处的人、物、事略详尽地描画了一回。

郑凌琼的诉说当然不能有东方的惟妙惟肖、让人听来沦浃肌髓,然她好在有条不紊、言简意骇,因此一通话急忙忙地说完,刘赫便已有八九分的了然。

刘赫不得不惊!他惊她口里的“蜀中”居然还有一位或就是销声匿迹东方举的东方族人他惊齐恪的旧爱居然与盛远亦有宿恩之缘刘赫也不得不讶!他讶全本之中竟无有一处是能剑指于他,这些若全是盛馥编纂又是所谓何来?可若是他猜差料错、郑凌琼所言句句为真,那盛远竟有篡权夺位、改朝易主之心?想盛家已是钱倾天下、堪比另一朝之君、且是南北一统盛远多此一举且难论输赢又是所为何来?刘赫亦惘,他惘缘何郑凌琼所言种种听来、想来都似荒谬绝伦,似不能信偏又觉可信?!

“你道末杨早已识破了齐恪佯装,何故?”刘赫决意要挖凿一番,才好决断真假。

“当日我、奴婢走时,曾问了她。她说她本就熟知恪王真睡着是什么模样、装睡时又是什么模样,这就瞒不过她。再者那指环,恪王还是一直戴着,指间都是有了印记,她不早早了捅穿,是为想着那仙药,且又觉得好歹也是没人能跑得掉,她又能有什么怕的忧的?”郑凌琼据实以答,想起现如今也不知齐恪与末杨处成了何等情境,免不得替齐恪叹了口尴尬之气。

“你竟对齐恪生情?”刘赫听见了哑然失笑,当然要讥摘一番,“末杨的过往难道还不足为证,你还要覆其后撤?故以才愿冒死前来?”

“陛下这是说得哪儿跟哪儿?”郑凌琼怫然失色,“奴婢做这些原就为了讨个自在、好寻了自己心里的人去。奴婢只是有些可怜恪王,枉他一片苦心耐得了、熬得住那些个如今真真见识了他那王妃,就愈发要可怜了!”

“如此你是在为齐恪鸣不平?”刘赫颇是不削,“堂堂王者,居然要依仗女子庇护他若能文善武、不是只知弄风饮月,又何至于此?”

郑凌琼用眼角瞥了瞥刘赫,嘴角有比刘赫更为不屑之笑“明明是拈酸吃醋,倒还只拿好听的来说你若是能耐,又何至于被一个女子困在这里?”

“那青袍人!”刘赫眉间赫然有愁,“你断定他不是你识得的无士道长?”

“奴婢觉得不是!”郑凌琼先前并不曾道出齐恪曾就此论过的“某某家”之说,如今见刘赫鄙薄齐恪,莫名地就更不愿说,“像极、却不是!”

刘赫默然、不再追问。他知晓这原就是问不出究竟之疑,恐怕唯有让他一见才能断出真假究竟“不然!”刘赫自我诟讥着,“谁知那人实有几面,或是前面、万面,只随所需而幻,又有谁人可断?”

“陛下可还有要问的,若没有了,奴婢倒有问的!”对于自己这问,郑凌琼是确凿有些眼急,“方才恪王妃说要与陛下了结,又说陛下能跑就快些跑罢。陛下可是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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