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让秦牧云坐了下来给她诊脉,秦牧云依言而行。

赵羡词紧张的守在旁边,秦牧云不愿意看她为自己牵肠挂肚的样子,索性低了眸子,眼不见心不烦。

莫谷宣可不一样,师父在给人看病,她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还吩咐望珠给她倒茶。

望珠憋红了脸,心里有点讨厌这个青年,连带着对赵羡词都带了几分不喜。

以往秦牧云看病,都是人在床榻,放下床帘,只有手腕露在外面。现在可好,这个赵羡词直接带了人过来,还是男人!虽然那个大夫年纪有点大,但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不然岂不平白污了小姐名声!

望珠愤愤不平,暗想,果然小姐看人最准,早就要离赵羡词远点了。

莫谷宣喝着茶,打眼扫过一脸不忿的望珠,嗤笑道,“让你给我倒个茶,你很不乐意嘛。”

望珠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外男突然跟她说话,顿时话都不利索了。

莫谷宣又笑了笑,“真是个胆小的丫头。”

一旁赵羡词看见,轻声道,“莫老板,望珠只是个小丫头,您何苦与她为难?”

即使赵羡词提望珠说了话,望珠也依然讨厌她,顶撞道,“不敢劳赵小姐费心,望珠是个丫头,端茶倒水都是应当的。”说完,故意又给莫谷宣倒了一杯。

莫谷宣好笑极了,嘲笑赵羡词,“人家不领你情呢,白做好人了。”

赵羡词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望珠生的什么气。

一旁秦牧云本来不想管,但架不住心里听不得赵羡词受欺负,睁眼喝道,“望珠!不得无礼!”

她声音严厉,望珠一个激灵,再不敢对赵羡词表示不满。

忽然,一个沉若钟鼓的老声怒道,“你们都给我安生点!”又冷着脸对秦牧云说,“还有你,你这病属沉疴重疾,极为棘手,我还没有看透,你保持平心静气,不要胡思乱想。”

一席话,叫一屋子顿时静了下来。

莫谷宣开始小心翼翼放下茶盏,乖巧地坐着不敢再动作。

秦牧云迎着老人严厉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脸红,只好歉然地对老人家笑笑,尽力平复心境不再作声。

赵羡词想了想,与其在房间里打扰大夫看病,不如都出去。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拉着莫谷宣和望珠都出去了,还顺便关上了房门。

岂料出门后,望珠看见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拽着莫谷宣的衣服,脸上的嫌恶之情都要溢出来了!觉得赵羡词实在是……实在是,不知廉耻!

莫谷宣觉得这小丫头真有意思,一个丫鬟而已,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像个发臭的古董一样,年岁虽小,腐气就熏人。其实望珠的心思不难猜,莫谷宣又不是不知道官家女眷常常会怎么看病,再加上她一直注意着望珠,很容易就看出这丫头的想法了。

于是戳了戳赵羡词,“这丫头骂你呢。”

在房间里时,赵羡词满心都放在秦牧云身上,也就没大注意望珠。这会儿一出来,她又向来聪慧,一眼就猜出了望珠的想法。不过赵羡词也不在意,看病讲究个望闻问切,光靠把脉总有不足,许就是这样,那么多大夫才没有治好秦牧云。她心里现在装着的事多着呢,对望珠这样的看法可没心思在意。于是温和的笑笑,回答莫谷宣的话,“有吗?我倒没看出来。”

莫谷宣挑眉,“那你可够瞎的。”

赵羡词想了想,“确实挺瞎的,不然,我怎么总觉得莫老板姿态风流,倒比姑娘家还要窈窕。”

莫谷宣动作一顿,“你眼神还真是不好。”于是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她,不愿意理人。

赵羡词也不故意戳穿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房间里的情况。

莫谷宣没呆一会儿,就有点无聊,先看看赵羡词,略作思量,就去找望珠说话。

望珠红着脸,离她远点。

莫谷宣却说,“你叫望珠?”

望珠声音低如蚊蚋,“嗯。”

“看你年纪不大,有十岁了吗?”

“十二了。”

“噢,”莫谷宣说,“再过两年,就可以嫁人了。”

短短一句话,让望珠的脸更红了。

“按说寻常人家的女子,十三岁就可以嫁人了,你这做丫头的,是不是要等小姐出嫁了才能嫁?”

望珠脸色红的滴血,不知所措的站着。

赵羡词瞥了一眼,也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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