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周夫人倒抽一口冷气,意味不明地对赵夫人笑笑,“是我眼拙,不知道羡词有这样能耐,如今看来,倒是雪津配不上她了。”

赵夫人听得不是滋味,尴尬笑道,“姐姐哪里话,听说那七王爷是来给人看病的,许不是冲着羡词。”

周夫人听罢,只是笑笑,也没做他话。待回到房间,才跟周侍郎说,“我这妹妹,自嫁入商贾之家便越来越不像样子,虽说原是皇商,但到底不似士族明礼,教养的女儿倒是有本事,未曾选秀倒先与那七王爷勾上了,日后进宫参选,这事可大可小。”

周侍郎道,“那不是七王爷。”

“什么?”周夫人大惊,“难不成是冒充的?”

周侍郎摇头,“就算不是七王爷,只怕也非等闲之辈。我曾见过七王爷,年岁尚小,身量也壮些。这位——”

“若非等闲,何以冒充七王爷?”周夫人变了脸色,“别是勾搭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们家可是清白人家,到时候平白连累我们家名声。”

周侍郎喝道,“不得胡言!”

周夫人吓了一跳,不敢再说。

“你也不用担心,如我所料没错,那公子应该是个姑娘。但能拿到七王爷令牌的,也当是王爷亲近之人,又有神医护持。”周侍郎思量片刻,却忽然说,“听说圣上有位六公主,自幼体弱多病,还曾经特地送出宫去休养,到十三岁才接回宫。却因着病弱,圣上爱惜,也不曾婚配,这许多年几乎没人见过她——如今留在京中的几位王爷我都见过,公主虽然轻易见不得,但能有如此做派的,只怕也不多。”

周夫人神情复杂,“你是说,今天来的人是六公主?”

“她自称姓莫,带来的神医也姓莫,”周侍郎说,“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专门给六公主治病的大夫里,就有一位叫莫煅的,只是年纪对不上,那莫煅也就而立之年。”又说,“你我也不必在此妄自揣测,派人查一查就是。”

周侍郎说罢,就自忙去了。周夫人独坐半晌,却噗嗤一笑,嘲讽道,“原来是个公主,可怜我那妹妹,还指望将女儿嫁给人家做王妃呢。”

旁边的婆子也跟着附和,却被周夫人骂了回去,冷气道,“季馥兰再不济也是我妹妹,是季家正经的儿女,轮得到你这老泼皮胡吣!”

吓得婆媳不敢再说,却暗地里骂周夫人不是个东西。

却说赵羡词,没人后她先是自报家门给莫谷宣与老人行礼,之后才问,“你是七王爷?”

莫谷宣笑道,“怎么,不像?”

赵羡词笑笑,“不像。”

“……”没想到赵羡词这么直白,倒叫莫谷宣讨了个没趣,不悦道,“就算不像,你也该恭敬些。”

赵羡词言听计从,认真对她施礼。

莫谷宣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扶起她,“开玩笑呢,这令牌是我偷来的。”

吓得赵羡词眼皮一跳,“偷?!”冒充皇族,可是大罪!

莫谷宣有就有些不耐烦,“借来的,我和七王爷有些交情,知道周府门槛高,特定借来他的令牌来,不然都进不来。”

赵羡词半信半疑。

莫谷宣不愿意再解释,只道,“去哪儿看病?我师父时间可金贵。”

赵羡词这才慌忙道,“就在后院,烦请两位同我来。”

秦牧云也听说了前院的事,不过这王爷公主什么的,左右跟她没什么干系,她便也不太在意。

谁料,不过一盏茶功夫,赵羡词就领着人往她院子来了!

远远地,望珠看见赵羡词待了两个男人来,就仓惶禀报,“小姐!小姐!不好啦,赵小姐竟然带着两个男人过来了!”

秦牧云闻言一顿,“两个男人?”

“是,我看得清楚!”望珠急的团团转,“这赵小姐真是太没规矩了,怎么能随意带男子进入女眷院子来!”

“她不是这样的人,”秦牧云说罢,吩咐道,“你找个小厮去问问怎么回事。”

望珠匆忙去了,然而还没得小厮问道,赵羡词已经带着人到了跟前。

秦牧云一看见莫谷宣,顿时明白过来。

赵羡词急忙过来,拉住她介绍道,“莫神医,就是给她看病。”

秦牧云礼貌地行礼,原来心里那份期待已渐渐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毕竟,自来给她看病的人不在少数,说的话也大同小异,却没什么用。她的病本就容易看出来,只是难治。

因而今日,秦牧云也不敢抱有多大期待,神情淡然。只是看着赵羡词急切担心的模样,才让秦牧云波澜不惊的心底又渐渐激起了令人烦恼的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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