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善主仆俩在船上倒没受到苛待,吃食用品样样都是精致的。
但她想尽快地记住帐本,或许她可以早些回家,但或许还有未知的危险等待着她。
但总归是有变,变则有生机。
杜若善品了一盏香茗,翻开了帐本。
就算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也得要一页一页地认真看过。
第四天巳时,杜若善准时地出现在宁公子的面前。
两人相对一张长桌而坐,桌子边有一个炉子,煨着热水。
帐本就摆在宁公子眼前,他看着帐本,听着杜若善一字不落地背诵着。
背诵比看是要慢上许多的。
午膳之时,她得了两个时辰的闲暇,接着午后又得来到他的房中,背到晚膳之时,这一天的任务算是结束了。
这一天总算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如此,除了刚开始那一二天有着与陌生男子相对而坐的尴尬,到如今已经习惯了。
只是几天下来,她背得口干舌燥,心中哀嚎不已,这般下去不出三天,她的嗓子就毁了。
这一天她刻意带了一盅蜜菊水,她倒了一杯轻抿着,偷闲般享受着蜜菊水的甜味与淡淡菊花香。
她用眼睛的余光注意着对面的人,坐姿优雅,如谪仙般淡然神圣的,要不是看到他呼吸间起伏的胸腔,还以为这人是冰雕玉琢的。
宁公子道:“倒水。”
杜若善放下杯子,走到炉子旁,为他斟了一杯水。
两人安静地抿着杯中之物,屋子里的静谧却让杜若善觉得有些许的放松。
背到建图处了,杜若善犹豫了片刻,还是用左手拾起了羊毫,沾了墨,聚精会神地画了出来。
往日她的画工是极好的,但如今用左手,就如小儿涂鸦,委实难看。
杜若善瞄了一眼他,他一直目无表情的绝美容颜有了一丝变化,只见他的眉峰微微挑起,带着点讥讽的意味道:“惨不忍睹。”
杜若善也不和他说明原由,只问道:“可能看清楚?”
虽然是画得扭曲,但一沟一壑都与帐本是一致的,他的眉峰平缓,恢复了那张如冰雕玉彻的脸,盯着她的右手道:“你的右手是废了吗?”
他既是掳了她来,定然调查过她,因此他知道她右手受伤的事情在意料之中。
只是自己一言一行被人所知这种感觉太讨厌了,杜若善眉毛微蹙,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把羊毫放下,安静地回答道:“没有。”
“还要养多久?”他问道。
杜若善用左手轻轻抓过右手,完全没有痛楚了,就快要好起来了,“一个多月吧。”
这多得景云的细心照料,景云的身影闪入脑中,杜若善不自禁地回想起临行前,景云的叨叨嘱咐,像个老头子似的……
她走神了,不知想起了何事,竟然露出了痴然的笑,他顿觉得十分刺眼,他定晴望向她,但她依旧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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