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陌拦住她,脸上不再温和谦恭的神情,而是一副随时都能把颜霁襄撕成碎片的恶人。

成陌低低的语气很是瘆人,“如此,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终老罢,你这样的脾气,谁愿意和你一起同住一个屋檐下?”

颜霁襄微微一愣,脚步顿住,不可思议的看着成陌,又拿道德来压迫,“别忘了,是谁赋予你生命的?”

成陌冷笑一声,抬手指了自己的额头,“你随时拿去。”

“你……”颜霁襄险些凸,目不转睛的看着有些不熟悉的成陌,“陌儿,你可是最听母后的话的,怎么如今,你也和珏儿璃儿一样了?”

着就是有气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哭哭啼啼起来,以前她哭泣,实在是在宫里熬的太苦,还能怜惜她一分半点。可如今,哪怕她哭的肝肠寸断,也不会有人再去劝她,她恨不能拿着白绫挂梁头吓唬人,拿刀子抹脖子,抹手腕,可这每一样,她又是渴望不可及。

成陌如冰柱子一样站在她身侧,冷气骇人,“一哭二闹,是不是就是你最喜爱的作风?”

颜霁襄缓缓地抬头,满脸泪水,鼻子红红的,“什么?”

她反问,又像是在明知故问,故伎重演。

“好好的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别到时候,人财两空,孤独终老。”成陌完,便头也不回的踏出门槛。

就像成珏一样,宁可住在离这远远的木棚,一个人清闲自在。

也像成璃儿一样,宁可去情人越灼那里,住厢房都愿意。

直到现在,成陌才彻底的明白,颜霁襄的脾气暴躁,怨尤人,也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下人都必须俯首称臣,左一个皇后娘娘,右一个皇后娘娘。

而在全下的面前,她才是那个母仪下的皇后。

可是,她连自己的孩子都管教不好,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母仪下。

自己的丈夫一年里都见不到面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是什么时候,成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逃离她?

好像,就是成璃儿三岁后,成孑就一直在拿朝纲忙碌来搪塞,疏远,暗地里迫害,尽管还有情分在,但也是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她又怎么可能率领后宫佳丽三千为帝王分忧解难,替帝王繁衍后代。

只要有一个妃嫔受宠,她的妒忌心就升起,每每有一个妃嫔有喜,她就命人送安胎药。

一想到这些,成陌的头就痛,渐渐地来到越灼的住处,里面传来的温声细语,每一句的音调都是一样的,不高不低,让人就听的很舒服。

哪里会像颜霁襄那般狮吼!

成陌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越灼。

越灼的一只手上还拿着鸡腿,满手荤油,连嘴角都还有肉屑。

看到成陌来,越灼开怀大笑,“我公子,您别担心,令妹在我这吃好喝好,没有受苦受难受委屈。”

“我来坐坐,”成陌绕开他,径直走进屋里。

成璃儿看到他来,连忙站起来,把还没吃过的鸡腿递给他,“哥哥,给你。”

成璃儿只有在这才能有发自肺腑的欢喜笑容。

越灼和成璃儿本就是青梅竹马两无猜,却硬生生的被成孑拆散,到头来,一个失了青春清白,一个失了家人前途。

这都是成陌只可惜的事情,成陌摆手,“我没什么胃口,你多吃一点。”

成陌微微一笑,对成璃儿笑了笑。

这一笑过后,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笑,成璃儿的心里直打鼓,胆怯的收回鸡腿,咬了一口,咀嚼,慢慢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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