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陌在越灼那里待了片刻就离开,一路懒散,漫无目的的走着。
自那夜以后,成陌总是习惯性的走到墙根,寻了一直没有丢弃的绳索,抓钩扔去,顺着墙垣爬去,然后坐在墙台,吹着风,周围的寂静无声,像是在等着什么开始。
不一会儿,隐隐若现的灯光从不远处折射过来,在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格外的引人注目。
还有轻微的马蹄声,以及的不能在的话声。
成陌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继续看一场表演。
“皇,您慢点,”尖细的声在风中响起,这个声音是喜玉。
喜玉停好马车,拿来凳子,扶着病态的虞宣帝下车。
喜玉自马车内拿出一张垫子来放在凳子,让虞宣帝坐下,再去取了披风来。
每隔三日,都会半夜出宫,只为来这墙角下,仰首看着这堵墙。
虞宣帝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微微咳嗽了一声,一脸的惆怅的对喜玉道:“喜玉,这是最后一次了,往后都不能来了,次数多了,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喜玉俯首帖耳,细细的声音极其低,“皇,咱走吧!”
“为何,”虞宣帝故作不解,“这不没人呢,那些个工匠早就被打发回去了,这个时候,只有他在,你怕什么!”
喜玉一噎,暂时无话可讲,耷拉着脑袋走到墙根下,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您还是下来吧,皇知道您在!”
成陌眉宇间的冷漠沉重,瞬间打脸太快,抬手搓了搓脸,把绳索抓紧,找好落脚点跃下去。
走到虞宣帝跟前,还是父子之间的恭恭敬敬的谈话,“父皇。”
这一声父皇,仍旧是替逝去的成陌喊的。
虞宣帝面容憔悴,脸满是失落,看到成陌下来,仍是有些余悸。
“如何,她的脾气还是没改?”虞宣帝直截帘的问,语气里没有多少期望。
“没有,”成陌摇摇头,看到如今如此模样,便再次出声问候,“让越灼给你看看。”
“罢了,”虞宣帝话都很费力,慵懒的眼神看了成陌,“不必,他对我仇恨极深,莫去叨扰。”
成陌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也不想去接话,就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戏演完了吗?”最终成陌还是问了他,极其厌烦如今的局面。
“呵,”虞宣帝先是冷笑一声,嘲笑自己的冷漠无度,害人害己,抬眼看了成陌,“快结束了,等着消息。”
“这个位置,你还要吗?”虞宣帝问,意犹未尽的眼神瞧着成陌。
“不要,”成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了配合他,演戏演的够够的,把前世今生的最恶劣的人性都尝了个遍。
“就……让珏儿来,”虞宣帝还是不舍,这皇位坐久了,再想放下,着实很难。
享受了一人之万人之下的威风,一下子倒还未能接受没有权利的时刻。
虞宣帝拿眼望着眼前更换芯子的长子,什么都没有改变,倒是这计谋比谁都还要深,城府也与之前相比极深。
“没事的话就回去吧,她看到了,又该哭闹了,”成陌在劝虞宣帝回去,可也只是随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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