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颜雪随意的点点头:“嗯,我早晚会是神。”

便再懒得纠缠这些了。

裴释订了个雅间,能看外面热闹的街市,还有远处的河水,河边洗衣服的漂亮姑娘,以及围绕着垂柳不停的绕飞的燕子,菀颜雪很喜欢。

二上来点菜时,冷不丁的,菀颜雪清清脆脆的插了一句:“我要马尿。”

二愣愣的对着菀颜雪眨了眨眼睛,然后去看裴释。

裴释憋着笑意跟二:“再来一壶女儿红。”

菀颜雪疑惑的问:“女儿红又是什么?”

裴释咧开嘴笑的放肆,笑了一会儿才:“那你知道马尿是什么吗?”

菀颜雪立马脸上有点骄傲,美滋滋的回答:“暂时不知道,不过一会儿喝了就知道了。我听刚刚楼下叫我妖女的那几个兵的,好像可以吧人和迷糊。”

裴释见她这表情也懒得解释这种粗俗的话,就自己偷着乐。

菀颜雪又自己晃荡着脑袋自言自语:“可是既然能把人和迷糊又为什么还要喝呢,人真是怪。”

裴释给她倒了一杯女儿红,递到她鼻子底下,:“因为人高心时候喝就能更高兴,人难过的时候喝,就能暂时不那么难过。你尝尝看。”

这一尝可就尝坏喽。

菀颜雪喝着第一杯感觉辣,不好喝,可是看着裴释还在喝,就又忍不住的又喝了一杯,然后一杯接一杯的就尝嗨了。

一边傻乐呵,一边像垂柳边的燕子一样满屋子乱跑,跑得东倒西歪的。

把雅间的珠帘抓的凌乱的垂着,瓷器也撞成了一地的碎瓷片,她自己依然在傻乐。

好在折腾了没一会儿就人事不知的睡了过去,被裴释背了一路都毫无知觉。

菀颜雪还在裴释的背上做了个梦。梦里,她替裴释上了战场,眼前是绵延不绝的乱尸残骸,以及鲜红色的土地,耳边是裂是哀嚎声,她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鲜血已经浸的看不出她战甲的原样。

地间突然飘起一阵女孩的歌声:“啦啦啦……你所到之处白骨之花盛开,啦啦啦……鲜红色的幽冥之地自从你脚下开始,肆虐吧,收割吧,战神,啦啦啦……”

那声音,青涩而空灵,一遍遍的唱的她头疼欲裂。

声音想起,围在她周围的人都像是一个个被切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委顿于地面上,然后化成了一滩血水,血上长出了大片的彼岸花。

花海的尽头,是没入了乌黑的云层中的月光,幽深黑暗的幕下,只有花海上零碎的光星星点点的闪动在一片红雾之中,陪衬着歌声,更是死气阴森。

菀颜雪每走一步,她脚下之地便是白骨森森,每一根都似经过无数年还不肯散去一般,散发着幽幽的寒光和无尽的恨意。

她所过之地更是铺出一条霜白色的骸骨路,两边的白骨里更长出一直诡异的树,有枝无叶,像是随时准备伸展开来勒断她的脖子。

菀颜雪回头去看,在她走过的那条白骨路的开端上,站在一个女孩,女孩发丝长长的飘散到尽头,于着暗夜融为一体,无边无际无尽无望。

女孩一身血液好似都凝固在了皮肤之外,赤红色的脚下是一汪从满地白骨中涌起的地泉一样的血浪,浑然忘我的舞在其上,唱着刚才那首曲调诡异的歌谣:“战神归来,人间的地狱之门已然打开,骸骨开花开满大地……”

在莞颜雪转身的同时,女孩也转了身,四目相对间,菀颜雪惊骇的无以复加。

那是怎样破碎不堪的一张脸啊,在她疤痕交错面目上,泪水像是溪流一般的纵横在疤痕与疤痕之间的条条凹口郑

因为是逐渐的变大,菀颜雪才分辨得出她是在咧开嘴笑,她:“来吧,战神,迎接你的宿命吧!”

菀颜雪被惊骇的连连后退,她转身想逃。

可她走的越快,白骨堆积的就越快,很快就铺了满地,堆成了山。

那些彼岸花被白骨埋住,突然就燃烧了成了殷红的烈焰,将菀颜雪团团围住。

而那女孩就站在白骨之上,任凭烈火焚身,黑发在火光中肆意飞扬,她痛恨一切,怨怼一切,又无能为力的疯狂着毁灭着所有她看到的。

那些火黑气弥漫,白骨燃烧成灰,黑气却在无边蔓延,仿佛被释放又仿佛在等待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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