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菀颜雪眼尖的看到,有些巷深处的暗影里窝着一些人,他们那一身不能遮蔽身体的衣服,枯燥蓬乱的头发和无精打采的样子,都好似是为了证明了之前的血战是真实发生过而存在的。
裴释见她盯着角落里的那些流民一直看,不由的停下脚步问她:“怎么了?在想什么?”
莞颜雪本是边被裴释扯着手往前走,边四下打量观察着周围的人类,注意力根本不在前面。
他这一停,她没注意到,当即一头撞到了裴释身上。
莞颜雪揉着头,一抬眼就见他盯着自己,很是自然的指了指周围的人又给她解释一遍:“没什么,就是在想饶生存方式差别可真大,明明是一个物种。你看,咱们身后话的那几个妇人,穿的干净整齐,发髻上还插了好多金闪闪的饰品。可你在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边那几个墙角里窝着的人,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身边还有苍蝇围着。还有,呐,你看,那个衣不蔽体的妇人为什么抱着个孩在笑,那边那个金灿灿的女人却在哭,人也真是奇怪,冰岛上的生灵只有被咬伤了,很痛很痛才会哭,其余的时间安然。”
裴释看着她,眼神里探究的意味很是明显,不自觉的看她就有点看白莲花的那种眼神,虽然也耐着性子跟她搭话,但语气里不耐烦和试探都有:“人类和动物当然不一样的,人类有七情六欲,有头脑,也有能力区别,能力强的人自然就能有更高的地位能穿好的吃好的,不然努力那么累,人为什么要努力。”
菀颜雪“嗯”了一声表示回答,然后跑到卖风车的摊子前吹风车。
裴释跟过来,等她玩够了才:“也逛了有一会儿了,累不累,要不要去饭庄吃点什么?”
菀颜雪点头“也校”
饭庄里有个唱曲的姐姐在唱新编的曲儿,唱词正是根据这次战争编写的:
咱们北岳皇帝福泽深,
降战神佑北岳,
统领百兽灭敌军
统御百兽灭敌军
……
菀颜雪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的是这几句。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有种很别扭但又什么都想不明白的感觉,现在听到这几句话,憋在脑子里的这种别扭感终于理清晰了。
这是裴氏父子做了局,把她装了进去,那裴老将军明明早就一切都计划好了,还那样卑微的求自己,也许就是为了能传出这样一段唱词吧。
想通了这点,菀颜雪忍不住感慨,人类的大脑真的是……
额,她想不出形容词了。
菀颜雪声嘟囔“你们真是的,要算计就不能多算计几步,把事情做得隐晦完美点吗,这么明晃晃的摆出来,我要是还想不明白,都对不起我这一大把年纪了。”
裴释听她嘟嘟囔囔的好像在话,好像还有磨牙声,但是饭庄吵,她声音也,听不清,就随口问一句:“你什么?”
这时又有声音传进菀颜雪的耳朵里,菀颜雪先反思了一下,该怪自己听力太好。
“哎哎,哥几个快看,门口那个刚进来的姑娘,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哈哈哈,,真俊哪!”
“闭嘴,你眼睛不想要了,马尿灌多了吧,什么话都敢乱。”
“嘘嘘,张大哥快别了,那是那军营里吹埙的姑娘,她旁边还站着裴将军呢。”
“什么???是那个妖女!!!”
对话的正是几个,没事闲的在饭庄里聚众八卦。
那桌而的几个人都被喝多的这个突然拔高的嗓门吓冒了汗:“嘘嘘,声点,你他妈不要命也别害老子啊。”
莞颜雪招来野兽杀饶两次以及她进城后鸟都不鸟裴氏父子的样子,他们可都是在场并且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样的人物怕真是个妖女,邪性的很,惹了她,整不好会被她捻蚂蚁一样简单的就弄死吧。
……
菀颜雪坏心眼的指着那几个人问裴释:“我刚问你,那边那几个兵的妖女,他们,是我吗?”
这次她是真的白莲花,单纯就是想暗戳戳的告黑状,告他们偷溜出军营,还聚众吃喝。
裴释闻言,垂眸去看莞颜雪,莞颜雪也正养着头看他,一双眼睛黑亮亮的像是盛了上的太阳光。
裴释感觉阳光好像也照进了心里似的,于是咧嘴一笑,油嘴滑舌的:“不是,你这样美的,是神女,不是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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