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平稳地在河面上走着，屋内有琵琶女侧身弹奏，调子高山流水玲珑不绝。
华桑和苻琼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华桑的脸渐渐染上了绯红，背脊也软下去，她单手支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看天空。
苻琼面不改色，但眼前的灯影也有些发虚。俗话说，烛光看美人，夜色里，华桑愈发娇艳起来，她的眼睫半睁半闭着，将眼眸里的烟青水翠半遮半掩，她的红唇水泽饱满，抿出一个朦胧的弧线。
“阿桑，你有想过以后吗？”
“以后？多久以后？”
“就是...一切战乱都结束后...大局已成，天下安定，那时候，你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唔...没有想过那么远，大概是...成亲生子，培育下一代碧海森林的少主吧...”华桑口齿不清地回答。
苻琼沉默了一瞬，湖风凉凉地扑上他发热的脸，他看着华桑弯弯的眼眸，突然非常认真地说:“阿桑，我喜欢你。”
华桑面不改色，她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就在苻琼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时候，他看见，华桑扑通地滑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苻琼揉了揉额角，干脆也躺倒在地上，漫天的星光囚住他，他感到自己仿佛在往下陷，陷进了无边的夜幕中。淮锦水安然流淌，带走了今夜没有回答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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