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桑他们到淮锦河畔时,天幕已经是深蓝色了,河畔挂满了浅黄色的油纸灯笼,一圈圈暖黄光晕在夜风中摇晃,点亮了凌凌波光,河水悠悠向东去,寄托了无数少女的情思。
船上的小厮早早地就候在了河边,看到苻琼和华桑过来,立刻撩开门前垂下的七彩晶石门帘,宝石叮咚作响。苻琼先踏上画舫,用身子挡住门帘,回头对华桑伸出手,将她接上来。
下午两人打球俱是打的大汗淋漓,因而先回府换了一身衣服,才乘马车过来。苻琼换了一身山海青色的常服,样式很普通,用料却是万金难求的明月锦。
华桑今夜所着的的大袖兰庭齐腰裙是苻琼为她挑的,下为飞鹤云纹的锦刺夜底八破裙,上身是镶金封边的对襟长袖,外批织金妆花长袄。华桑不愿意在头上顶满珠宝,就随意地将一半头发在头顶盘了个髻,插上一把通体水润的青玉簪子,余下的长发挽在耳后,垂于腰间。姣白的脸颊上,贴了精致的银箔贴花,遮盖了已经淡紫的疤痕,在华桑原本的端美娇妍上又增添了一份别样的蛊惑。
他们坐在画舫二层的外台上,棕木制的地板一尘不染,在中央摆了一张矮几,又摆了两张软蒲垫。船沿只到小腿间,坐在台上吃饭也能一览淮锦河夜景。
华桑轻轻挽起袖子,给苻琼和自己面前的杯子分别倒了八分酒水。她皓腕轻放,面色娴静,夜风撩起她耳畔的发丝,痒痒地拂在苻琼心尖上。
“阿桑做起名门淑女来,还真是挺像样的。”苻琼抱着手臂支在桌子上,含笑对华桑说。
华桑对他眨了眨翡翠一般的大眼,说:“我穿的这般华贵,又坐在这样的清水丽色中央,总得庄重一些才匹配。”
苻琼举杯,朗声笑道:“一会好菜上桌,可别端着!尽情吃喝才痛快!”
“那得看你点的菜合不合我心意了,若是不够诱人,我就将咱们头顶上的熠熠银河多看几眼,也能看饱。”华桑与他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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