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轩瀚就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起生活了几年,突然儿子要出谷远门,让她哪受得了。

而且,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此事有很重的猫腻,这死鬼不会又有什么事瞒着她吧

听到妻子如此贴心的话,夙煞绝心中一暖,只是潭眸仍然有扫不淡的惆怅。

浅叹一息,就知道瞒不住她。

将她她头靠在肩上,指腹轻抚着她的青丝,叹息道:“三哥要带轩瀚去毒罂潭试药,治他的脚病,那是三嫂的师步鬼关子闭关的地方。

里面有很多奇珍异草,其中有一种药草叫千年雪蚕罂,具有神效,可是只有千年才开一次花,三哥也是没有办法才想起那个地方的,否则”说到最后,夙煞绝稍稍迟疑,一脸凝重。

“否则什么”君阿紫越听越揪心,果然是因为轩瀚的脚

“否则就治不好,他只能终身坐在轮椅上,阿紫,你也不舍得他的人生就这样耗在一张轮椅上吧

让三伯带他去吧,他留在桃花谷,看似对他好,实则也是害了瀚儿,他今年才十八,人生还很长,我不舍得”更不舍得他死于寒症,最后几个字,夙煞绝没有说出口,心中针扎一痛。

“那我陪瀚儿一起去。”她是他的娘亲,没有办法做到置身事外。

闻言,夙煞绝当即喝道:“不行”神情严肃。

“为什么”君阿紫闻言一怔,随之面容一冷,推开男子,一脸愤然。

“阿紫,那里是毒谷,一般人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死,你觉得我能让你去吗”夙煞绝上前再将抱紧妻子,按住挣扎的她耐心解释道。

“那你还让轩瀚去是毒谷耶。”君阿紫气结,用心狠锤下丈夫的胸膛,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瀚儿和三伯不一样。”夙煞绝被她生气的清颜逗笑,伸手按住她的拳头,宠溺地在她脸上印下一吻:“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三嫂是毒谷的传人,她身上的血都是试过百毒百珍,轩瀚是她的骨肉,身上的血是毒药也是珍药,毒谷里的百毒自然不会伤害到他。

而三哥他当时就是险些遇害时就是被毒谷的鬼关子所救,当时也是浸泡过百毒百珍,所以啊,那个地方,只有他们父子才能去,别人就是闻到那毒药珍草的香气也会在半个时辰内死去。”

听完,君阿紫嘴角抽抽,这种感觉真像是电影里的武侠桥断。

君阿紫顿时懒懒地趴在塌上,苦着脸,愁眉不展地问道:“那,要去多久啊,我舍不得瀚儿,突然之间少了一个儿子叫我娘亲,我会不习惯的。”

“阿紫,就算现在儿子不离开,总有一天六弟也会接走他的,别这样,嗯,他是去治病,你也希望他的脚好起来的,不是吗”夙煞绝浅叹一息,他又何缠舍得。

揽紧她的腰身,将她纤细的身子压在自己怀下,眉头紧蹙。

可是有时候,愈是不舍得,愈是害了他。

两人抱在一起,各怀心事。

半晌,君阿紫眸色一亮,问道:“那试药有没有危险如果有危险的话我还是不许。”撇撇嘴,仍在做思想挣扎。

“阿紫,你别这样,试药的过程是在所难免,可是有鬼关子前辈和三哥在,你还担心什么”夙煞绝继续软磨硬泡。

“就像你说的,试药的过程在所难免,我当然要担心啊,他是我儿子耶嘁,总之,在没有得到任何保证的情况下,我不许儿子离开我。”君阿紫甩开男子的手,立场坚定。

顿时,夙煞绝伸手抚额,双鬓抽痛,他的女人也太倔了。

夜凉如水,桃花漫舞

“瀚哥哥,你真的真的要离开桃花谷吗”女童扎着两团包包头的小脑袋趴在哥哥的大腿上,闷闷地问道。

“嗯不过伊伊,哥哥很快就会回来,这段时间,你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还有你,轩惟也是。”木质轮椅上,夙轩瀚对眼前的弟妹嘱咐道,手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眸光一片温柔。

“知道了,我又不是笨伊伊。”小轩惟张开小儒扇,傲漫地道,胸口闷闷地,酸酸的,好舍不得。

少年笑了笑,这个动作,这个语气,真是跟当年娘亲在玉枫轩说话的口气好像。

“哼,大哥你听,二哥哥又在骂我了。”伊伊抬起粉嫩嫩的小脑袋,扁着小嘴告状道。

“伊伊不笨,伊伊最可爱是聪明了。”夙轩瀚失笑,抚抚妹妹胖嫩嫩的小脸安慰道。

看着少年的笑脸,伊伊突然眼眶泛红,斗大的泪涌出眼眶顺庞滑落。

霎时,急坏了夙轩瀚,当即抱起她的小身子放在怀里,问道:“伊伊,你怎么了”

“伊伊也要出谷,呜呜我要跟瀚哥哥一起出谷。”伊伊边抽泣边哭道,胖胖的小手擦着眼泪,模样好不可怜。

“伊伊”夙轩瀚星眸颤,俊逸绝美的脸扬弯月弧度,心暖暖的。

另一边,小轩惟又何尝不是一脸沉重,小俊脸小嘴扁扁,双眸也是红澄澄的,听到伊伊的话后,再也忍不住地转身小跑走开。

男人的眼泪不能轻易轻弹,背地里彪出来才是真正的王道。

翌日

天灰蒙蒙白,桃花谷万物初醒

桃木屋里,素木软锦的床塌上,君阿紫窝在丈夫的怀里,双眸紧闭,嘴角浅笑,双颊绯红,睡容恬逸。

昨晚,夙煞绝用最实际、最合理、也是最卑鄙的方法将她折腾得腰酸背痛后沉沉睡去,而他,则是被浓浓的愧疚折腾得同样一宿未眠

整晚只盯着搂着怀中的娇妻,挣扎冥思。

侧眸望外一看天色,男人的手轻轻掀开薄被,露出精壮的厚实的麦色胸膛,动作轻盈缓慢,身子微微挪动。

“嗯”突然,怀中的女人动了动,感觉温暖的怀抱突然有些缩水,本能地伸出细莲玉滑的手臂将男人的腰身搂紧,恬逸的睡容磨蹭着丈夫的胸膛,模样好不可人温驯。

男子心弦一动,看着对自己如此信赖的妻子,幽潭的眸子闪过羞愧。

最终,他狠心一咬牙,趁着此时她正睡得香甜,伸指点住她的睡穴。

夙煞绝这才伸手拭去额头的细汗,男人轻吁一气。

死就死吧,顶多事发后被妻子训一顿便罢,不这么做,轩瀚根本走不了。

披上外袍,男人束发系腰后,在妻子的额头上愧疚的落下一吻后,方才走出房阁。

此时另一边的桃木屋里,少年已然着装妥当,脸色眷恋地游移着桃花谷的景致。

最后,落在床塌上还在睡得香甜的弟妹,俊逸的脸上薄唇浅扬。

“少主放心,郁白会照顾好小小姐和小少爷的。”李郁白看出少年的不舍,蹙眉说道。

“伊伊最喜欢荡秋千,别让她摔着磕着了,轩惟虽然爱武,但一些狠辣的招数还是不宜教他,免得他不懂事,伤了自己,也伤了伊伊,被娘亲责骂”

夙轩瀚在床头伸手摸摸妹妹的包包头,和弟弟的小脸蛋,背对着李郁白交待道。

“是,郁白谨记少主之言,望少主在毒谷定要好生照顾自己,为了小小姐和小少爷还有夫人,定要早些回谷”李郁白浅叹一息,一种沉重不舍和无力感在心头充斥着。

少年紧阂双眸,脑中闪出一张慈爱的笑颜,娘亲,对不起了

“走吧”夙轩瀚交待道。

“是”李郁白上前推动轮椅。

随着两人离开,拴上木门,床塌上也起了细微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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