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床塌上,一个头绑包包头的小女童此时正睁大漆溜溜的眼珠子,细细观察着窗格外面的一切。

待确认耳边的碾轮声已经走远,即刻轻手轻脚地掀被下塌。

穿衣系腰后,看了一眼被自己扎了睡穴银针后变得睡死的二哥哥,

粉嫩嫩的小脸朝他俏皮地皱皱鼻子后步出桃木屋。

哼,不能跟才怪

当少年得知君阿紫被点睡穴时,即刻蹙眉反对:“爹,你那么样做不妥,依娘的脾性一定会怪你的,我还是亲自跟她再说一声,这样方妥当。”

“没用的,我昨晚说服了你娘一宿,她都没有答应,怎么可能会听你的话,她一想到你在试药中有可能有危险,非要跟着去,爹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夙煞绝皱紧眉头,一想到妻子醒来后该有的反应,不禁后背生寒。

算了,豁出去得了。

“爹,委屈你了。”少年愧疚到。

夙煞绝拍拍儿子的肩膀,点头交待道:“好了,快起程吧,马车已经备好了,尊叔已经在那里等你,到了那里,一定要每两日捎信过来,好让娘知晓你一直平安。”

“嗯”夙轩瀚螓首一笑。

“驾”随着毒尊扬鞭一喝,马车已在灰蒙蒙的天色起程出谷。

夙煞绝眸光不舍地朝马车的方向望去,最后仅化为一声浓浓地长叹。

少年在马车上掀开布帘,看着晨临将至,美仑美英的桃花谷,

脑中闪现君阿紫平日对他慈爱有加的笑颜,朗朗星目骤然一暗,这一去,不知是多久

娘,瀚儿为了你一定会自己平安归谷

随着马车的滚动,陷入沉思的少年没有注意到身后行李的怪异

手中的青花瓷落地开花,地上一片碎片儿狼藉。

“阿紫,你听我解释”

男人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如纸,心虚说道。

“你闭嘴,你竟敢敢对我点穴,好你个夙煞绝,你胆子可真大,我真是嫁错人了,居然会嫁给你这混蛋。”女人气得一脸铁青,手中的枕头狠狠丢向丈夫,气得直嚷嚷。

“你不肯让瀚儿去,我也是逼不得已,以后瀚儿每隔两日都会捎一封住回来,你别担心,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夙煞绝接住抛空而来,来势汹猛的锦枕,毫无夫威地劝说道。

“你,你卑鄙,无耻,混蛋,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君阿紫一想到瀚儿已经出谷,眼眶微微泛红,斗大的泪水即刻夺眶而出。

“阿紫,你别哭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男人一急,上前将妻子的眼泪搽去,心疼得揪在一起。

生气的女人都处在母夜叉的境区,怎么会领情

当即愤怒地拍掉丈夫的手,怒煞煞地道:“走开,不要你碰我,你们父子居然联合起来骗我,哼,这个家,我君阿紫不要了,我要出谷,再也不回来了。”

说完,仅穿着白色里衣的君阿紫就要甩门出阁。

没走两步,已被男人攥住。

夙煞绝上前将君阿紫扛在肩上,气得跳脚嚷道:“你休想,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哪都别想去。”

“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君阿紫挣扎着,褒裙突然被人褪下,清颜即刻气得羞绯艳红。

“想出谷,先过了我这关”

一阵有力的腿风劈过,门抵重重拴上。

不稍片刻,屋阁传出一阵尖利又暧昧的叫声和男人凄惨的声音。

屋外,李郁白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暗嗔:罪过罪过

另一间桃木屋里,一男童的手臂上被一根银针扎住,睡得呼噜香甜。

这一天,无人发现桃花谷已经少了一个总是在秋千晃荡的桃粉小身影

灯红酒绿的酒巴里,喧哗摇滚的音乐充斥淋洒着耳膜。

靠角的座位上,男人在喝下第十杯冰山火焰后被好友唐临晧看不下去的拦住。

“君子昊,别喝了,再这样喝下去,你这命还要不要了”唐临晧将他的手中的杯子夺过来,蹙着俊眉不满道。

然而,唐临晧的酒杯却被君子昊不满地抢回去,醉意嚷嚷地道:“谁抢我跟谁急。”将喝剩的冰山火陷全部喝下。

自从那天过后,这两三个星期里言言当他是鬼一样躲避三舍,天天锁在房间里,只要他在家,她就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不喝酒,还能做什么

重重地将杯子放下,君子昊此时已经双眼迷离,俊颜绯红,打着酒隔地趴在桌子上。

唐临晧抚着额头翻白眼,真不明白一向冷酷骄傲的君法医今天怎么会这么窝囊,突然之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这小子破坏了他和小情人的约会,把他拉来这里喝酒,却只顾自己喝,压根没搭理他,靠

唐临晧推推已经陷进醉况的的酒鬼君子昊,蹙眉不屑道:“喂,我说你申请半年休假不会就是为了练酒量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说出来,哥们我也好帮你出个主意啊,你这样把自己喝个唏吧烂,那丫头又不知道,还是大方的说出来,哥们我给你支招,而不是像这样在这里买醉,懂不

啧啧啧,哎哟我的妈呀,睢你这没出息的样,还像个法医吗君子昊,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啊,说出来,反正除了那丫头外没有人有本事把你折腾成这样”

被好友推了几下,君子昊原本紧闭的眼微微睁阂,带着一种苍桑的疲惫,道:“她明明喜欢我,明明有那种意思,为什么当那层纸捅破的时候她却不承认了呢耗子,呃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说到最后,君子昊手一伸,将能见到能摸着的酒猛灌牛饮。

“哎,臭小子,那是我的酒。”唐临晧被他那样的喝法吓住,赶紧抢过来。

君子晧身子一软,整个人又重重的趴在桌子上,嘴里嚷嚷道:“言言,言言,言言”

他受不了她那样对他,心会痛,痛得除了用酒来麻痹自己以外,他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让自己好受些。

同样是左心房有个心脏,为什么她可以做到眼不见为净,而没出息的他却不行。

那一天的感觉明明那么强烈,为什么她就是死不承认,说什么既然是兄妹,为何不能维持下去

这是什么话

他妈的这句话说出来不是白搭吗

能做兄妹的话他会那样痛苦吗

这死丫头,臭丫头,狠心丫头,今晚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意识清晰的他思路还在运转着,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气恼,索性一股脑起身。

有人身影一晃,腿一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座位上,唐临晧一脸无可奈何地抚额抽搐,这没出息的小子不会要他堂堂唐三少背他回家吧

半个小时后

头砸在酒巴门道的声音

有人的头撞在车门的声音

有人狂吐三千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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